Núi Đại Hưng An truyền thuyết: Thủ lâm nhân – Tả Tiểu Thuyết Đích Ngốc Đầu Lão Trư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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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的传说——守林人 – 写小说的秃头老张

　　你可知道为什么色是刮骨钢刀？
　　相传大兴安岭的森林中，山精妖怪时常作祟。
　　到了十二月的大雪天，雪女会迷惑赶路的男人。
　　男人被雪女色相扰乱，迷失在大雪地里。
　　被冻透心的人，身上出现冻疮，奇痒难耐。
　　最后双手抓破皮肤血肉，将自己活生生剥成一副骨架。
　　于是，就有了刮骨刀的传说！
　　而真正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在大兴安岭做守林人的经历！
　　1
　　「孩儿，来这儿混饭吃，我可得先和你盘盘道。」
　　「别到时候囫囵个来的，缺胳膊少腿地回去。」
　　「这深山老林子里啥都有，你可得当心了！」
　　1998年，退伍后，我就去了大兴安岭当守林员。
　　当时的守林员一共四个人，除了我，还有三个老油条。
　　和我盘道（讲规矩）的就是其中的老大，刘把头！
　　另外两个是一对兄弟，叫大小王。
　　刘把头是在老林子外接的我，他和大小王带着我去了镇子上的酒馆。
　　大小王直接伸手从我的口袋里拿出钱，拍在老板的桌子上：
　　「老板，好吃的好喝的，只管上，我们这位爷，有钱！」
　　我伸手去拦，刘把头用手里的烟袋锅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的手。
　　我气得脸红：
　　「你们凭啥抢我钱？」
　　刘把头吧嗒一口烟袋锅子，上下打量我：
　　「你再给我磕三个头，这是规矩！」
　　这我哪儿忍得住，当即就和刘把头翻脸了。
　　可是大小王的身手很好。
　　大王直接将我按在地上，小王推着我的脑袋，给刘把头磕了三个头。
　　我当即就要拼命，结果大王直接拿出刀子，顶在我的脖子上：
　　「小子，再动就给你插（杀）了！」
　　「到时候把你往这深山老林子里一丢，谁也找不着你，死了也白死！」
　　我气得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看他们好吃好喝。
　　最后，刘把头拍了拍火炕：
　　「晚上凉，你也过来吃点儿吧。别到时候饿死了，算在老子头上。」
　　我也上炕和他们三个人喝了起来。
　　等喝完了酒，刘把头就打算留在镇子上过夜。
　　也许是在部队习惯了，我张罗着直接回山上。
　　结果刘把头哼了一声：
　　「你小子喝了酒，还想走回山上去？」
　　我有些不服气，一拍胸脯：
　　「咋的，别看我岁数比你们小，酒量可不差！」
　　大小王笑了，赶忙拉住我：
　　「行了小张，老把头就那么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说完，大王转头看向刘把头：
　　「老把头，你就给他讲讲这里面的道道吧，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干这么多年呢。」
　　「何况，你没看出来吗，这小子轴，给他点儿下马威，他也不走，非要研究出个道道！」
　　刘把头这时候才磕了磕烟袋锅子，上下打量着我：
　　「小子，你是真打算留下来了？」
　　我点点头：
　　「既然来了，我就得在这儿干满了一个工期才走！」
　　一个工期是五年，当时的工资是一个工期二十万。
　　在98年的时候，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两万块就能在我家县城买个房子。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笔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刘把头看了看我：
　　「那行，小子，刚才没挤兑走你，你就算正式入伙了。」
　　「你磕这三个头，也不是白磕的，以后，我是你师父。」
　　「在这深山老林子里，有事儿，我罩着。要是罩不住你，那我也死在你前面。」
　　本来我们就喝了酒，年轻人血气方刚。
　　老把头的一番话，让我热泪盈眶，大有一种认了个干爹的感觉。
　　刘把头点燃自己的烟袋锅子，一边抽着，一边告诉我：
　　「小子，喝了酒不能上山，可是咱们这里的第一条规矩。」
　　「山下喝的，那叫开心酒，要是山上喝的，那可就是穿肠酒了！」
　　2
　　老把头说大兴安岭里山精妖怪的传说不计其数，但谁都没有真正见过。
　　不过老林子危险重重是真的！
　　且不说生人进了老林子里会不会麻达山（迷路），就是山上的野兽，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之所以不让喝酒了上山，是因为这山上有些东西，对酒的味道特别敏感。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小王又要了一瓶酒，一盘花生米。
　　我们四个人盘坐在火炕上，听老把头讲故事。
　　「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儿，我来守林的第二年。」
　　老把头一开口，我们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那时候的老把头刚过四十岁，山上还有几个其他的守林员。
　　他们那时候，也有不能在山上喝酒的规矩。
　　不过老一代的守林员死得差不多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加上那个年代比较穷，大家也没有酒喝，那两年也就没发生什么事儿。
　　可是到了1978年，山下的林业局忽然通知，让守林的李忠仁月底就可以回家了。
　　具体是因为什么，看年份大家也应该明白，这里就不细说了。
　　李忠仁为了感谢这两年来，大家对他的关照，就在下山的时候，带了酒上山。
　　上山的时候，酒是密封的，也就没什么事儿。
　　当时的老把头还特意打了几只野兔做了熏兔。
　　他们四五个守林员就在守林员的小木屋里吃着熏兔喝着酒。
　　喝酒的时候，外面就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为那两年的安逸，谁也没往心里去。
　　李忠仁还说了句：
　　「估计就是野狗啥的，随便他们吧！」
　　旁边的孙大胜还调笑：
　　「这二三月份，估计野狗发情了，配种呢！」
　　几个人一边笑，一边喝酒。
　　喝到一半的时候，孙大胜说想要出去撒尿，先离开了。
　　其他几个人继续喝，也没管孙大胜的事情。
　　又喝了一会儿，李忠仁也说出去撒尿。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到酒量了，醉醺醺地陆续出去撒尿。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老把头和另一个叫吴志的男人。
　　两个人没再喝酒，而是说了会儿话。
　　过了几分钟，吴志忽然开口：
　　「不对啊，他们怎么都没回来？」
　　这时候老把头才意识到，刚才出去的人都没回来。
　　老把头侧着耳朵也发现了怪事。
　　外面太安静了！
　　一般来说，老林子里的夜晚，都有一些夜行动物的声音。
　　甚至猫头鹰一叫就是一宿。
　　可是今天的外面静悄悄的，连几个人撒尿的声音都没有。
　　吴志的胆子比较小，问老把头怎么做。
　　老把头从柜子里拿出两把土枪：
　　「走，咱们出去看看，别是他们遇到了熊瞎子了！」
　　当时的吴志也这么觉得，毕竟大兴安岭熊瞎子的传说可不少。
　　而且不是那种体型小的黑熊，是大的棕熊，也叫熊罴。
　　吴志有些担心，又问老把头：
　　「你说，咱们就这么两把土枪，真要碰上黑瞎子，有用吗？」
　　老把头想了想，又把鱼叉背到了身后。
　　这时候，两个人才出了门。
　　刚推开门，老把头和吴志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被什么东西咬下来的肉！
　　这次，老把头也慌了：
　　「不对，肯定不是黑瞎子！黑瞎子不干这么损的事儿！」
　　3
　　老把头和吴志拿着枪沿着血迹追踪。
　　月光下，被撕碎的血肉配上血腥味，让老把头和吴志瞬间醒酒。
　　这时候，我咽了口唾沫，打断了老把头的话：
　　「老把头，你当时不害怕吗？」
　　老把头吧嗒一口烟：
　　「怕，都是爹生妈养的，咋不怕呢。」
　　大王小王白了我一眼，显然是怪我破坏了讲故事的气氛。
　　老把头喝了一杯酒，继续开讲。
　　当时老把头和吴志一路追出去了差不多二里地。
　　地上的血和肉块也越来越多，那时候，他们第一想法是遇到狼群了。
　　狼这东西也是一群一群的，十多头狼一拥而上，也能把人四分五裂。
　　不过让老把头和吴志好奇的是，一般遇到了狼都能叫出声。
　　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把人吃了，还连声音都没有？
　　老把头和吴志又走了差不多五百米，才在草丛里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
　　吴志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李忠仁！」
　　老把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
　　他环顾我们，然后问：
　　「你们猜，吴志喊完那句话，我们看到了啥？」
　　我和大小王都被吊起了兴趣，赶忙道：
　　「您老快讲，别卖关子了。」
　　我们都从老把头的眼睛里看出了恐惧。
　　老把头咬着牙说：
　　「是眼睛，密密麻麻的眼睛，血红色的，吓得我和吴志差点儿尿裤子！」
　　月光之下，那些血红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瘆人。
　　等到那些血红色的眼睛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时候，老把头和吴志才看清那些东西。
　　当时老把头不认识那玩意儿，只觉得看起来像是小熊，又像狼，个头不大，和狗差不多。
　　它们看着对面的老把头和吴志，站得笔直，嘴巴上还有流下来的血水。
　　至于地上的人，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把头和吴志转身就跑，但是身后那东西跑得太快。
　　没几步，他们就被追上，老把头回头开了一枪，它们才停顿了一下。
　　不过很快，那东西又很聪明地将老把头和吴志包围起来。
　　老把头一边跑，一边回头告诉吴志：
　　「咱们得想个办法，要不都得死在这儿。」
　　吴志还没回话，其中一只就咬在了他的腿上。
　　那位置正好是脚筋，直接就将吴志放倒了。
　　吴志朝着包围老把头的野兽那边放了一枪，它们散开一个缺口。
　　吴志大喊：
　　「快跑！别管我了！」
　　老把头趁着这个空当，才跑回小木屋。
　　等到了屋子里，老把头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他抱着枪，在屋子里待了一晚都不敢睡觉。
　　第二天，老把头求救以后，荷枪实弹的部队来救援，才找到那些人的尸体。
　　那东西杀人很有手段，趁着你不防备，就一口咬在喉咙上，保准你叫不出来。
　　然后就是七八只一起上，从后面直接掏肛，连肠子都被拉出来。
　　死的人都是肚子被掏个大洞，里面的内脏都不见了。
　　部队里的一个领导听着老把头的描述，皱着眉告诉老把头：
　　「你们是遇到狼獾了。」
　　老把头正色地看着我：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东西对味道很敏感，也很聪明。」
　　「闻到了酒味，就知道附近有人，成群结队地就来了。」
　　「所以守林员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在山上喝酒。」
　　「喝酒会被狼獾掏肠子，所以，守林人也管这叫穿肠酒！」
　　4
　　老把头带我上山的时候，折了几根棍子。
　　我们四个人一人一根棍子，一边走，一边敲附近的树干。
　　这叫问路，问人，也问鬼神，在山里过活的人都信这个。
　　要是棍子在哪棵树上断了，就要绕开走，这是山神给的警示。
　　不过我更相信实际作用。
　　一来棍子可以支撑，过一些不好走的山路，很有用。
　　二来可以让周围的人听到声音，对于麻达山（迷路）的人能有引导，算是救人了。
　　三来这光天化日之下，野兽也都很怕人，敲树干的声音能很好地驱赶野兽。
　　我们这一路无惊无险，倒是看不出来这大兴安岭的老林子有啥神奇的。
　　不过老把头上了山，第一件事就拜山神。
　　老把头在土包上插了三炷香，又把一个大猪头和几个馒头放在了香火前面。
　　老把头让我们几个跪下，他嘴里开始念叨：
　　「十方山神土地，这孩子刚上山，也是保家卫国的好苗子，还望各位给个照应！」
　　「老头子我在这儿谢过了！」
　　说完，老把头带着我们给土包磕了几个头，才起来。
　　其实山里的日子倒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平日里只要看着林子就行，不着火就算我们看管到位。
　　要是起了山火，我们就打电话给消防队。
　　另外，主要是防止偷猎的人进老林子，偶尔要去巡逻。
　　不过老把头说了：
　　「北边的林子和东边的山头都不用管。」
　　「哪个不长眼的进去，就是个死！」
　　老把头没说明是什么原因，还是大小王告诉我的。
　　北边的林子里有一只熊罴，不是一般的棕熊，而是熊王。
　　正常的棕熊也就两千斤的体重，站起来两三米高。
　　但是这头熊罴不一样，它起码有三四千斤，站起来四五米高。
　　以前有偷猎的人过去，七八个人，带着大口径的步枪。
　　子弹打在它身上，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深山老林里也进不来重型武器，这个大家伙就是这里的霸主。
　　后来那队偷猎者全死在了老林子里，被发现的时候，骨头都被熊罴咬碎了。
　　至于东边的山头，是所有偷猎者的天堂，也是噩梦。
　　都说东北最值钱的野兽就是东北虎，东边山头上就是东北虎的领地。
　　还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最早偷猎者发现那里的时候，带走了一只东北虎的虎崽子。
　　于是，很多偷猎者都开始尝试进入东山寻找东北虎的踪迹。
　　不过，那只虎崽子是虎王的孩子，虎王由此非常仇恨人类。
　　最多的时候，七八支盗猎团队一起进入东山，最后三十多个人被老虎吃了。
　　剩下逃出来的人，这辈子都没敢再进大兴安岭的老林子。
　　所以这两个地方根本不用管，谁去谁死！
　　反正外面拉了警戒线。
　　用老把头的话说就是：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就这么安逸了半年左右的时间，我甚至以为这些故事都是假的。
　　结果我和大小王晚上巡山的时候，就遇到了我巡山的第一次危机！
　　那一次，我们差点儿把命丢了
　　5
　　大兴安岭的老林子里树木密度很大，深夜巡山的时候月光照下全是树木的影子。
　　我和大小王一边走，一边调笑。
　　大小王说这附近的兔子快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等下次下山的时候得买点儿鱼竿。
　　先吃鱼，等兔子再养一养，尤其是落雪以后，兔子才肥。
　　我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路向前。
　　巡山的路程过半，小王忽然开口：
　　「哥，校长，我刚才看到人影！」
　　我和大王的心一惊，这深山老林里，看到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那些偷猎者，真要是遇到了，就要拼命了。
　　我们三个停了一下，谨慎地观察了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凭借我们几个对老林子的熟悉程度，一般的偷猎者如果距离我们这么近，都会被发现。
　　但是周边的林子里没发现任何痕迹，大王松了一口气：
　　「看错了吧，树影子太多，花眼了也正常。」
　　小王和我也觉得可能是这样。
　　不过忽然出现的情况，让我们几个人也觉得心里发毛。
　　只是在老林子巡逻的第二条规矩就是遇到事情不能跑！
　　老林子的野兽多，大半夜的时候，是很多野兽捕猎的时间。
　　人一旦跑了，就会让野兽认为是在逃跑，从而成为野兽的猎物。
　　在这老林子里，人根本不可能跑过野兽。
　　不跑，反而会让野兽害怕，起码会警惕，活下去的概率反而大了很多。
　　于是，我们三个人加快了脚步。
　　就在我们快步走起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小王咽了一口唾沫：
　　「坏了，咱们不是遇到狼獾了吧。」
　　我和大王都是一缩脖子。
　　当初老把头给我们讲穿肠酒的经历可是历历在目。
　　直到现在，偶尔提起狼獾，我们也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很快，大王就否定了：
　　「应该不是，那东西成群结队，就咱们三个，它们早就动手了。」
　　我们三个根本不敢回头，就这么一路往前走，期盼着到了基地就能得救。
　　又走了几步，我们确定，身后的确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数量应该不多，大概和我们的数量差不多。
　　估计是觉得我们站起来走，看着很大，才没敢贸然行动。
　　一瞬间，我们的脑海里都想起了各种各样关于大兴安岭这座老林子里面的传说。
　　现在就是有人说我们身后的是鬼，我们也相信！
　　又走了几步，我们身后的东西忽然放慢了脚步，不过频率开始和我们差不多。
　　月光照过来的影子，看起来就和人一样。
　　大王想到了身后是什么，他来得早，自然听到的传说也比较多。
　　大王没有扭头，而是告诉我们：
　　「千万别扭头，也别回头。要不死定了！」
　　小王吓得腿都在抖，赶忙问：
　　「哥，身后的东西是什么？」
　　我在部队待过，自然有股子血气，我摸向腰间的匕首：
　　「大王哥，不行就和他们拼了，你们也带着刀了吧！」
　　大王让我别冲动，然后开口问道：
　　「你们听没听过人狼？」
　　6
　　人狼并不是西方故事里面那种半人半狼的生物。
　　狼不只有狼群，还有孤狼，或者是三五成群的狼。
　　这种孤狼或者三五成群的狼在森林里遇到人不会马上扑上去。
　　人类站着行走，在狼的目光中就显得比较高大，甚至会被狼误认为熊。
　　这时候，狼就会跟在人的身后，两个后爪着地，前爪离地。
　　月光之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狼会在你的身后不断地丈量你们之间的差距，评估自己能否猎杀你。
　　一旦狼决定展开捕猎，就会从后面把狼爪子搭在你的肩膀上。
　　肩膀被人拍了，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地回头。
　　此时，狼就会一口咬在你的喉咙上，直接毙命。
　　这种站起来丈量猎物的狼，就被称为人狼！
　　我的目光瞥向旁边的影子，的确是某种猫科或者犬科动物站起来的样子。
　　老把头说过，人狼最大的特点就是聪明，他们很谨慎。
　　但同时这也是因为它们往往是狼群里比较弱小的或者年老的。
　　被驱赶出了狼群，不得不用智慧来捕杀猎物。
　　对付人狼，如果人狼的数量超过了人的数量，那么基本上就跑不掉了。
　　可如果人狼的数量和人一样或者比人少，就要好对付得多。
　　我们三个人慢慢放慢了脚步，人狼跟得更近了。
　　我连呼吸都变沉重了。
　　就算是当了几年兵，遇到这种野兽，也自然会紧张。
　　大王还好一些，毕竟在老林里时间长，也见过一些大阵仗。
　　小王则两腿抖得和筛糠一样。
　　我默默地数着人狼的脚步，直到距离非常近的时候，我的肩膀被它拍了一下。
　　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搭在我的肩膀上，锋利的爪子还带着野兽的腥臊味。
　　旁边的大小王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大王给了我们一个眼神，我们立刻动手！
　　我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人狼的爪子，头死死地向后顶住人狼。
　　人狼就像是被捆在木桩子上的猪一样，完全不能动弹。
　　人狼立刻发出一声嚎叫，四肢不断地扑腾。
　　即便这东西只有几十斤的体重，但是扑腾起来的力量还是非常大。
　　我死死地抓住它的爪子，我深知，一旦松开了，就要正面面对人狼。
　　到时候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大小王也完成了同样的操作，我们三个人，一人背着一只人狼快步向着基地移动。
　　人狼不断地扑腾，我们的力量和人狼的力量都在不断地被消耗，谁的力气先没了，谁死！
　　那东西也开始变得暴躁，甚至牙齿已经能碰到我的脑袋。
　　尖牙将我的头皮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不断地流出，我的脑袋都黏腻腻的。
　　大王招呼我们：
　　「快走，等下血腥味引来别的什么就麻烦了！」
　　随着不断地靠近基地，老把头也听到了狼嚎的声音，直接带着土枪出来了。
　　看到我们三个背后一人背了一头人狼，老把头直接打算开腔。
　　大王却开口：
　　「老把头，老把头，我们还有股子力气，用刀，狼皮出了枪眼，就不值钱了！」
　　老把头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连续三刀，割断了三头人狼的脖子。
　　我们三个就那么背着人狼，不让它们下来。
　　鲜血喷了我们一身，直到血流干了，我们才松手！
　　那时候，我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
　　老把头吧嗒了一口烟：
　　「算你们几个小子命大，还知道不回头！」
　　正说话的时候，本该死透的人狼忽然跳起来，一口咬在了小王的手上。
　　那畜生咬完这一口，才彻底断气，死也没松口！
　　小王的手指头断了两根，血肉模糊，接不上了。
　　7
　　大小王拿到了一笔赔偿金，离开了老林子。
　　临走的时候，他们心有余悸地告诉我，如果坚持不下去，就早点儿离开。
　　那时候，大小王告诉我一个秘密：
　　守林人是世代相传的，老把头就是这一代的守林人。
　　他能做这么多年没事，那是因为大兴安岭的山神土地默许了他在老林子混饭吃。
　　所以，山精野兽都敬他，不会攻击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大小王是对老把头有怨气的。
　　等送走了大小王，老把头将我叫到了他的屋子里。
　　他让我帮他装一袋烟，他自己则拿出一个老木匣子。
　　老木匣子里是一块玉佩，老把头反复擦拭，直到上面不染一丝灰尘。
　　老把头说，那玉佩就是守林人的信物。
　　很久很久以前，大兴安岭老林子里出现山火。
　　一个年轻人看到山火要烧到一株老树，他就拼了命去救火。
　　最后年轻人全身烧伤，老树却安然无恙。
　　年轻人满身烧伤，等能行动了，人们嫌弃他丑陋，而排斥他。
　　年轻人就自己跑到了山上，他靠在老树上说：
　　「老树，老树，以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了。」
　　老树的枝条竟然无风自动，最后一根树枝落在了旁边的小土包上。
　　年轻人觉得这是大树给他的启示。
　　果然，年轻人从小土包里挖出来一块玉佩。
　　戴上这块玉佩以后，年轻人身上的烧伤竟然很快就复原了。
　　年轻人也因为恢复了样貌，重新回到了家园，娶妻生子。
　　不过娶妻以后，年轻人就把家搬到了老树的旁边，他说：
　　「老树救了我，他以后就是我干爹，我这辈子，就守着这林子了。」
　　于是，也就有了第一代守林人。
　　据说，那棵老树就是这老林子里面的林仙，那个小土包，就是山里的山神。
　　这块玉佩，就是林仙和山神的定情信物。
　　只要拿着这块玉佩，老林子的山精野兽，都会给个面子。
　　老把头和吴志的事情出了以后不久，老把头在林子里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老人是上一代的守林人，就把这个故事和这块玉佩给了老把头。
　　老把头说这块玉佩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反正他没研究明白。
　　我和老把头说话的工夫，电台里传来了消息：
　　「守林员，守林员，听到请回答。」
　　我和老把头立刻来了精神，这个电台平时不会响，只有出了大事才会。
　　老把头应了一声，另一边传来了指令：
　　「现在有一群盗猎者进入了林区，对方人数众多。」
　　「请守林员配合追踪即可，具体处理，将会有部队介入。」
　　「请注意，对方带有大量武器，一定保护好自己安全。」
　　老把头问了一句：
　　「大概多少人？目的地是什么方向？」
　　塔台那边回复：
　　「三十人左右的团队，带有大剂量的麻醉枪以及大口径的霰弹枪。」
　　「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东山！」
　　老把头挂断了电话，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妈的，一群为了钱不要命的家伙！」
　　8
　　老把头带着我一路向东山过去。
　　这次问路棒敲的节奏不同，三长两短。
　　老把头告诉我：
　　「在老林子里混的人，都有自己的暗号，三长两短是参帮的。」
　　「老林子里除了守林人，就数这些参帮的人手段多。」
　　「咱们要是遇到了参帮的人，就好找偷猎的了。」
　　除了三长两短，还有三短一长，那是木帮的暗号。
　　一般来说，除了守林人，别人是不能敲的，要不被抓到了，就要出事情。
　　但是守林人不同，在老林子混饭吃的人，和那些山精野兽一样，都敬守林人。
　　要是别的帮派的人麻达山了，往往就敲五长的信号。
　　守林人听到了就会帮忙带路，所以，守林人就是老林子里的活菩萨。
　　老林子里讨生活的人虽然利益不同，但是对于偷猎者，大家都非常厌恶。
　　这些家伙不算讨生活的，靠的不是收益，就是一群掠夺自然的强盗。
　　往往野兽打光了，大山里的各类宝贝也就没了。
　　走了差不多七八里路，我们就遇到了参帮。
　　一个比老把头岁数还大的白胡子老头儿对着老把头拱手抱拳。
　　老把头说这人叫胡子爷，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当初在山里九死一生拿到一根大货，换了五根金条。
　　所以也有管他叫金五条。
　　听说有盗猎的人进山了，胡子爷当即表示，这也是参帮的事儿，他们也会出力。
　　我问老把头：
　　「参帮的手段是什么？」
　　老把头摇了摇头：
　　「没问过，我也不知道。但是据说是用药的，遇到了野兽，都是用迷药脱困。」
　　「至于有没有毒药，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问：
　　「那木帮呢？」
　　老把头笑了：
　　「陷阱什么的，木帮算是三帮五门里混得最差的。」
　　「行了，先办正事，你要是愿意听，回头我给你讲。」
　　我们又走了十几里路，也没看到盗猎者的踪迹。
　　不过老把头看了地上野兽的脚印，断定方向没错。
　　这些散乱的爪子印，明显是野兽受惊了，逃跑的时候出现的。
　　老把头摩挲着戴在胸口的玉佩，手里的棒子往树上一插。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老把头就汗流浃背。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走，咱们继续。这下好找了。」
　　原本我是不相信什么林仙、山神传说的。
　　但是我们越往前走，越觉得守林人的确很神奇。
　　前面的树木忽然变得密集，树枝也全都舒展开了，完全辨别不了方向。
　　可总是有一条意想不到的小路格外平坦，能让我们安全通过。
　　仿佛森林都给我们开了一条特别通道。
　　而根据在老林子里这么久的经验，我几乎可以断定：
　　要是偷猎者没有一个出色的向导，必定会麻达山！
　　果然，我们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前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我和老把头的眼睛都亮了，就在前面，而且距离不算太远。
　　结果刚走出差不多五百米，我们就看到地上的尸体碎块。
　　起码有两个人死掉了。
　　那些尸体碎块的形状，老把头一眼就认出了，盗猎者队伍遇到了狼獾。
　　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还往前吗？」
　　老把头黑着脸点点头：
　　「走！不能让他们这么杀下去！」
　　9
　　我们追过去的时候，盗猎团队已经开始休整。
　　二十多只狼獾被他们剥了皮，皮就挂在树枝上，稍微风干一下，就会被装起来。
　　狼獾的肉被他们烤来吃，尾巴的地方有臭味，就直接剁下来丢掉。
　　老把头面色阴沉，虽然狼獾曾给老把头带来了惨痛经历。
　　但是野兽就是野兽，生存法则而已，没什么可仇恨的。
　　盗猎团队的头目是一个刀疤脸的家伙。
　　老把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
　　「这家伙以前去过东山，他脸上的疤就是老虎抓的。」
　　「估计这次去，是做好了报仇的打算！」
　　我们在旁边的树洞里过了一夜，其间，老把头带着电台出去了一趟，把位置报告给了塔台。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盗猎团队起来得非常早。
　　他们的目标也非常明确，就是东山的老虎群。
　　尽管道路已经变得非常难走了。
　　但是刀疤脸团队的开路斧很锋利，挡路的树枝都被砍了。
　　就算是密密麻麻的大团树枝，也被他们带来的电锯快速清理。
　　直到走了四五个小时以后，刀疤脸才碰到第一个危险。
　　他们劈开一片树枝以后，前面探路的两个人直接掉进了木帮的陷坑里面。
　　下面的木头将掉进去的两个人刺穿，木头上还带着剧毒。
　　刀疤脸看也没看，直接两枪打死了掉进陷阱里的人。
　　整个盗猎团队都开始警惕四周，最终，他们在一公里外和木帮展开了战斗。
　　木帮的吹箭非常原始，杀伤力有限，最后，被盗猎团队打死了几个人才匆忙离开。
　　刀疤脸也非常恼火。
　　我们都明白，这场枪战发生了，周边的猎物都会快速离开。
　　盗猎团队的收入要大打折扣了，何况还死了两个人。
　　不过老把头说不仅仅是因为这样。
　　东山的虎王非常仇恨人类，听到枪声，就知道是人类来了。
　　所以，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遇到老虎。
　　在东山遇到了老虎，离得远也能看得到，可以做出防备。
　　但是在丛林里遇到老虎，可就不一样了。
　　老虎也是猫科动物，它们也会上树，而且脚上的肉垫，保证它们走路都是静悄悄的。
　　在这片丛林里，东北虎向来是山里的王者。
　　就算是北边的熊罴，也最多是不让东北虎侵犯自己的领地。
　　刀疤脸原地休整，留下了更多的人守夜。
　　每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保持警戒状态的。
　　虽然这样会行动更慢，但是更加保险。
　　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一个守夜人出去撒尿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所有人都在寻找守夜人，最后，半截尸体从大树上落下来。
　　鲜血淋漓的人头在地上骨碌了两圈，连在不远处的我，都被吓得一个激灵。
　　我扭头看向老把头：
　　「老虎？」
　　老把头摇摇头：
　　「你看那上面的树，起码二十米高。老虎上不去。」
　　我一愣：
　　「那是什么？」
　　老把头眯着眼：
　　「山猫！咱们快走，那东西就是疯子，什么都吃。」
　　我们又向后退了一些距离，又将原本想吃的野兔给丢掉，害怕血腥味引来山猫。
　　刚离开不久，虎啸出现在山林之中。
　　然后是大片大片的狼嚎，还有其他野兽的叫声。
　　整个老林子都乱了。
　　10
　　天亮以后，我和老把头出去的时候，整个营地已经看不到人了。
　　只有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一些是人的，一些是野兽的。
　　两匹狼都被剥了皮，尸体被丢在了地上，用火焚烧了以后埋上了黄土。
　　刚走出去一里多地，我和老把头发现了两具干尸。
　　老把头让我挖个坑给人埋了，这些都是麻达山的人。
　　最后在老林子里活活饿死了。
　　之所以是干尸，估计是冬天冻死的，大雪一埋，就是个天然冰窖。
　　等我们再次看到刀疤脸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了。
　　其中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里面是各种野兽的皮。
　　另一个人的背包是空着的，等着装一张老虎皮。
　　老虎皮比这些全部的动物皮都要值钱，甚至是可遇不可求。
　　他们的行动很快，看这路线是打算到东山脚下打到一头老虎，就从北方离开。
　　到时候进了老毛子的地盘，就谁也找不到他们了。
　　虽然北方有熊罴，但是现在快入冬了，估计熊罴已经冬眠，遇到的可能性不大。
　　我们刚想追的时候，就遇到了解放军同志，我们将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同志们。
　　他们快速地追了过去，而其他几个同志则押着好几个盗猎者。
　　其中一个盗猎者抬头看我们：
　　「守林人？」
　　老把头没说话，一个解放军直接将他押走。
　　这些人被抓回去就会移交到公安部门进行调查，最后法院判刑。
　　按照他们捕获的猎物情况来看，这辈子可能都要蹲在牢里了。
　　本来到此，我和老把头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但是东山的虎啸不断，老把头拉着我：
　　「咱们还是得过去一趟，别让老虎伤了咱们的同志。」
　　我点点头，跟着老把头继续往东山去。
　　等到了东山脚下的时候，我们只看到刀疤脸和另外一个人。
　　那个背满了皮货的家伙已经倒在地上，不知道是被抓了，还是死了。
　　不过，刀疤脸这个家伙倒是能干，他身边躺着一头呼呼大睡的硕大老虎。
　　老虎的身上有很多疤痕，而且体型巨大，一看就知道是东山的虎王。
　　老把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得多大剂量的麻药，才能干翻这个大家伙！」
　　「咱俩要是中了一枪，估计当场就没了！」
　　这话说得我心头一紧，虎王起码六七百斤，就算是动物园里的也没有这只大！
　　这么大剂量的麻药进入人体，心脏直接就停止了。
　　刀疤脸在一边磨刀，看样子是打算连夜将虎王剥皮。
　　这么大一张虎皮，刀疤脸两个人要是成功出手，这辈子衣食不愁了。
　　老把头拿起手里的土枪：
　　「咱们得给他们来一下子！」
　　我点点头。
　　两杆土枪被塞上了火药，小心翼翼地瞄准刀疤脸两个人。
　　不过我俩想了一下，还是将枪口对准一个人。
　　这种土枪可能会哑火，一枪也很难直接干翻一个人。
　　甚至一些土狼中枪了还能逃跑。
　　他们身上的厚重防护服，能不能穿透都是个未知数，当然，打头一定能打死！
　　老把头还是心软了，压低声音：
　　「打腿吧。咱们是守林人，不杀人！」
　　我点点头。
　　一声土枪的声音在老林子惊起了许多飞鸟。
　　老把头的枪到底是哑火了。
　　而我的那颗子弹，笔直地射入了背包人的大腿，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刀疤脸的反应也很快，直接拔出手枪射过来。
　　老把头拉着我：
　　「跑！」
　　11
　　刀疤脸扛着步枪冲过来。
　　我和老把头虽然有两把枪，但还是落了下风。
　　土枪太不稳定，而且上火焰需要的时间太长。
　　刀疤脸的手枪和半自动步枪只要压上子弹就能射击，完全不是我们能比的。
　　好在老林子里地形复杂，刀疤脸想要射击很困难。
　　连续两枪，刀疤脸都打歪了。
　　不过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刀疤脸没办法去剥虎皮。
　　只要拖一段时间，虎王醒了，刀疤脸就只能跑了，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或者解放军战士找到这里来，虎王也安全了。
　　刀疤脸气急败坏地又开了两枪，然后对着我们的方向放狠话：
　　「老刘头儿！我知道是你，除了你，别人没这个胆子！」
　　「想坏老子的事儿，做梦去吧你！」
　　正说话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山猫从树上跳下来。
　　刀疤脸抬枪、射击、侧踢，一气呵成。
　　被洞穿了脑袋的白色山猫被横着踢飞出去。
　　刀疤脸不管我们，直接往虎王的方向走。
　　我和老把头瞬间明白，这家伙是打算鱼死网破。
　　就算不能剥了完整的虎王皮，也要先弄死虎王再说。
　　老把头立刻冲了出去，手里的土枪这一次没有哑火，而是一枪打在了刀疤脸旁边的树干上。
　　刀疤脸恼羞成怒：
　　「老刘头儿！我只为钱，不想杀人！」
　　「你要是现在离开，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老把头给我一个眼色，我立刻从另一边的小路冲过去。
　　我刚冲到刀疤脸附近，刀疤脸抬手就是一枪。
　　我吓得一个趔趄，险而又险地躲开了。
　　我们三个人成了掎角之势，就这么对峙着。
　　虽然土枪的威力不大，但是也可能让刀疤脸失去作战能力。
　　老把头率先冲了出去，刀疤脸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打在了老把头的肩膀上，老把头整个肩膀都被血染红。
　　我立刻冲了出去，一枪打在了刀疤脸的腿上。
　　刀疤脸吃疼，立刻回了一枪,我的大腿也被命中。
　　我们三个人都挂了彩,刀疤脸拿着手里的手枪,一边射击,一边撤退。
　　我们一直追到了东山边缘,刀疤脸已经出现在了虎王的身边。
　　他手里的步枪顶着虎王的脑袋：
　　「老刘头儿！我告诉你，今天，这畜生我杀定了！」
　　而此时的我和老把头眼睛里全是惊恐。
　　虎王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刀疤脸还在望着我们，全然没有感觉到威胁。
　　下一秒，一声清脆的骨头被咬断的声音出现。
　　刀疤脸那条拿枪的胳膊被虎王咬在嘴里，他和虎王四目相对。
　　虎王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懒散,那是麻药的副作用。
　　不过这么大的老虎,麻药的作用很快就没什么影响了。
　　刀疤脸刚想要逃跑，就被虎王一口咬在嘴巴里，从头到腰的位置，都塞进了老虎嘴巴。
　　我和老把头也闭上了眼睛。
　　完了！老虎杀人不需要理由，尤其是冬天猎物稀少,东北虎本就缺少食物。
　　我和老把头靠在一起，老把头喘着粗气：
　　「没想到干了半辈子的守林人，要死在老虎嘴里了！」
　　老把头把胸口的玉佩交给我：
　　「一会儿它要是动手，我就和他拼了，你还年轻，你跑！」
　　「当初你拜师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半个儿子了。」
　　「有事儿，老子替你扛了！这守林人，以后就是你了！」
　　说完，老把头从靴子里拿出了刀子,死死地握在手里。
　　他有信心在老虎吃他的时候,一刀子插进老虎的眼睛里。
　　虎王几个跳跃,就到了我们的面前，巨大的虎头就在我们面前。
　　老把头将我死死地护在身后,老虎的口水混杂着刀疤脸的血液滴在我们面前。
　　然而，虎王并没有吃我们，它只是上下打量我们一圈,就转身离开了。
　　东山入口处，只剩下我们两个受伤的人,和已经成了半截的刀疤脸。
　　我拼了命站起来,用手里的土枪对着天空放了两枪。
　　解放军同志赶在了野兽之前找到了我们。
　　我和老把头在医院休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解放军同志帮忙看守了守林人基地。
　　等到我们回老林子的时候，部队的领导给了我们一张奖状、两个奖章。
　　后来，我干满了五年，就离开了老林子,并且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
　　我想劝老把头一起走,但是老把头告诉我：
　　「守林人就得留在老林子里，这是大家的信仰。」
　　直到大兴安岭的森林保护圈全面建设，老把头也终于从民间的守林人变成了森林研究员。
　　当然，大兴安岭的传说并不止这么一点儿。
　　等有机会,我再讲讲大兴安岭里的三帮五门，讲讲抓人参娃娃的故事！
　　但是关于守林人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