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联盟 – 渴雨
老公的情人发了怀孕 B 超单给我，劝我主动离婚，净身出户。
跟着我就被拉入一个「虐渣联盟」的群。
本以为是互助吐槽发泄的，在群里咒老公下面被狗吃掉。
隔天，老公在外面吃宵夜，烤肉掉在裤裆上，一只流浪恶犬扑了上来，一口给他咬掉，连血带肉伴着烤肉吃了。
我接到消息的同时，群主我：【你发布的任务已完成，轮到你接单了！】
跟着私信就发了我资料，以及任务……
1
老公出轨，我早有预感。
女儿下半年升初三，我没心思跟他吵。
老夫老妻的，床上那点子事，已经看透了。
人回不回可以，钱回家就行。
可没想到，半夜时，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我的女人，发了一堆东西给我。
怀孕 B 超单，老公陪她产检的照片，老公趴在她孕肚上满脸幸福，以及他们在床上的亲密照。
更可笑的是，还有在港城验血的结果，是个男胎！
对方发了一大段文字过来，意思就是老公还是想要个儿子的，让我离婚，就算不离，现在私生子一样有继承权。
还威胁我，如果不在一个月内离婚，且净身出户，她就会把这些发给我女儿。
我当时气炸了！
他管不着下面二两肉，我不管。
可有了孩子，影响到女儿，还想分财产，这事就不能忍。
在床上翻来覆去，拿着手机不知道是该假装无所谓地回复对方呢。
还是打电话给老公，跟他大吵一架，让他把人给我解决了。
想找个人说说，发泄一下。
翻遍了通讯录，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正烦躁着，手机响了，我被拉入一个「虐渣联盟」的群里，还是自动加入的。
群备注信息是：【女性互助共同虐渣。】
我一进群，群主就发了条信息：【欢迎新成员加入，获得任务奖励一个。】
然后群里有个群员就开始吐槽爱人出轨还嫖，害她染上了性病，却倒打一耙，还不给她钱治。
下面群员就开始轮番安慰。
我扫了一眼三百多个群员，没一个认识的。
当下气急，也在群里发泄了一通。
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他管不住下面二两肉，让狗吃掉算了。】
当时群主就在下面接了一句：【任务已接收！】
不过其他群员，都纷纷安慰我，男人就是管不住下面，如何如何的。
我看着那染上性病的群员，从发文字，到发语音哭，越来越崩溃。
大半夜的女儿就睡隔壁房间，听了两条，就没听了。
脑子里想着，如果离婚，第一步该先跟女儿打好招呼，做好心理疏导。
第二步，就是转移部分财产。他有了儿子，女儿的抚养权，应该不会要了，可别想把钱给他那未来儿子。
第三步，保留证据，证明那孩子是婚内出轨生的，让狗男女和那私生子身败名裂！
再一点点推着施行细节，一夜没醒，早上给女儿做了早餐，送她去暑假补习学校，就去上班了，中午顺带跟银行咨询了一下将定期取出来的事情。
老公还打电话来，说出差还得两三天才回来。
我内心冷笑着应了，不回来正好把房子的事情处理一下。
忙乱了一天，到了晚上，安顿好了女儿。
躺在床上，那股子怨恨，如同蛇一样，又缠了上来，无处发泄，却又在心中游窜撕咬。
就在我拿起手机，准备在那「虐渣联盟」里发泄一下。
老公电话就又打来了，我原本不想接的，可想想要处理财产，还是得先稳住他。
接通后，那边吵得不行，在警笛声和狗狂吠声中，隐约夹着老公放声哀号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声音：「是秦勇龙的爱人吗？」
我本能地应了一声，对方跟着表明身份，还报了警号。
就在我蒙逼时，对方来了一句：「你带着相关身份证明直接去市医院，你爱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听着电话那头秦勇龙号叫声宛如杀猪。
对方只是催我尽快过去，到了再说。
就在挂了电话时，那「虐渣联盟」里，群主发了个视频，还了我：【你发布的任务已完成，轮到你接单了！】
我正蒙逼，发布了什么任务。
好奇地点开了那个视频，是个夜宵档口门前的监控。
监控正对着的桌子，坐着的赫然是秦勇龙和他那个三。
这就是他说的出差！
秦勇龙还贴心伺候小三，将烤好的肉用生菜包好递给她。
可就在包的时候，他似乎被什么吓到了，手一抖，那块烤肉掉在他裤裆上。
一只等在档口外面的恶犬，猛地扑了上去，对着他胯下就是一口！
那狗很大，脏兮兮的，一扑过去，秦勇龙就痛得仰天大叫。
可跟着就见轻薄凉爽的沙滩裤被撕裂，那只狗猩红的长舌，将一团染血的软肉，连同那块掉落的烤肉，以及布料卷进嘴里直接就跑了。
我光是看着，都疼！
这……
真的被狗吃了？
刚接到消息，这监控哪来的？
吓得手机「啪」地一下就掉床上。
也就在同时，那群主私信过来。
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群主。
屏幕上跳动的，赫然就是昨晚那抱怨老公出轨嫖娼，导致她染上性病的诉说截图。
却没想在一串六十秒语音方阵下面，估计是说累了，还发了段文字：【我要让他被车撞死，四分五裂，脑袋被车碾碎，肉黏在地上，铲都铲不起来，死无全尸！】
下面附着的，是一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一张怼脸的半身照，几张生活照，还有身份证、工作证、驾驶证、行驶证、医院检查报告……以及一部黑色小车的照片。
还加了一句：【明晚 8 点 57 分，请驾车到河西南路第二个红绿灯路口。】
2
我看着群主发来的那条信息，知道这就是所说的「任务」。
可瞥着那上面说的：让他被车撞死……
任务的时间精确到分，以及具体的路口，难道是让我在那个路口撞死那个渣男？
那秦勇龙被狗吃了下面，也不是意外，是因为我一句话，她们精心设计好的？
现在她们这是要让我杀人回报？
我一把抓起手机，正要问群主，电话就又来了。
这次是医院，催我快点过去，秦勇龙需要马上安排手术，得家属签字。
我急忙赶到医院，秦勇龙已经进了急诊，一通签字缴费。
送人过来的除了那个叫陈贤楚的警察，还有夜宵档的老板。
他也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地跟我解释，那狗是流浪狗，已经抓住了，这事跟他真没关系。
我扫了几眼，并没有见着那个小三。
正要问，公婆急急赶来，不问青红皂白，对着我就是一通吼：「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吃什么宵夜，不吃会死吗？」
我当下冷笑了一声：「他跟我说在出差，还要几天才回来。我还想问陈警官和这位老板，他跟谁大半夜地出来吃宵夜，出了事不见人！」
那老板连忙掏出手机：「有监控，是和他老婆，还怀着孕，四个多月了！不过受了惊吓，说肚子痛要回去。我特意叫车，送她回去了！」
等他将监控调出来，公婆看着上面大着肚子的小三，瞥了瞥我，立马不说话了。
看他们这样子，似乎早就知道这事？
好啊，一家人都瞒着我！
这时医生出来了，告诉我们，秦勇龙连睾丸也被咬破，不马上手术的话，有生命危险，跟着就说了手术方案。
婆婆又是一通呼天抢地。
幸好警察在，一通劝慰后，手术还是要做的，我又是一通签字缴费。
等我再回到手术室门口时，公婆很严肃认真地看着我：「柳秀，阿龙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肯定不能生了。陈珊珊肚子里那个孩子，是阿龙的，她以后肯定也不会再跟阿龙好了。
「你拿个十几二十万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当自己的养。
「秦瑶一个女孩子，有个弟弟，以后嫁人才不会被欺负。阿龙这样子，以后也不会在外面……是吧？以后一家四口，好好地。」
我听着只感觉好笑，意思是秦勇龙出了事，小三怕守活寡，就不会再逼宫上位了。
然后，我还得花钱稳住小三，免得人家打胎，还得帮她养孩子，还得伺候秦勇龙！
他们连小三的名字都知道，还知道是个「弟弟」，一开口就是十几二十万……
实在不想跟他们掰扯，直接起身：「手术要几个小时，瑶瑶明早还要上课，我就先回去了。」
「柳秀！」婆婆立马站了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是要让阿龙绝后吗？你生不出儿子，还不让别人生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珊珊肚子里的儿子，都会生下来。你不肯给钱，我就卖房子给她！反正只要是阿龙的孩子，以后都能分财产！」
珊珊，叫得可真亲热。
我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加快速度往外走。
到了车上，这才趴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喘着气！
他们一家人，怎么不都去死！
那只狗怎么只咬掉他下面，就该咬死秦勇龙这个王八蛋，死了一了百了！
3
这念头刚闪过，手机就「咚」的一声响。
群主再次发信息给我：【完成一单任务后，则可再发布新任务。】
以及一句：【女性互助，共同虐渣。】
这是检测到我脑子里的想法了吗？
我吓得紧握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字，把群里秦勇龙出事的监控视频翻出来，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意外。
河西南路就在医院附近，晚上八点到九点是探病离院的高峰，时常有小剐蹭发生。
秦勇龙又住院，明晚我肯定要来探病的，如果走神撞到什么人……
一切顺理成章！
就在我想着时，我爸突然打电话过来，语气极为沉重，先是安慰，跟着就提到公公打了电话给他。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劝我按公婆说的，花点钱，让陈珊珊生下孩子……
我听着只感觉全身发冷，和他大吵了一架，直接挂了电话。
回去的时候，路过那个红绿灯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我看着人行横道，想着如果我一脚油门撞过去，最多也就将人撞飞。
不可能四分五裂，肉黏在地上铲都铲不起的地步。
难道秦勇龙的事情，只是个巧合？
虐渣联盟的群里，凌晨了，依旧有人在诉苦。
不过这次换成了个女学生，因为暗恋校草，被霸凌。
脱光衣服抽耳光，让她喝蹲坑里的水，遍体鳞伤地被关在厕所一整晚，还拍了视频和照片发同学群。
里面还附带着，那发出去的照片和视频……
我窥屏，想等她说狠话，看群主会不会接任务。
可她只说自己想自杀，变成鬼也不会放过那些霸凌她的人。
因为是凌晨，也没什么人安慰她，就一直自说自话。
天亮后，我依旧做早餐，送女儿去学校，并没有跟她提那糟心爸的事。
公婆一直打电话给我，我到后面直接拉黑。
当天请了假，将银行的定期取出来，给女儿买了国债。
又找了房产中介，将现在住的房子挂了出去。
一直到下午，我接了女儿回家，公婆守在家门口。
见我就破口大骂，骂我不管秦勇龙的死活，伤成这样了，都不肯去医院看他。
我把女儿推进家门，直接锁了门，免得她听到这些糟心事。
然后把陈珊珊发我的那些东西，全部发他们秦家的家族群里。
本来为了女儿，还想着给秦勇龙留点脸的。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
婆婆居然还冲过来要打我，被我一把推开了。
公公倒是讲策略，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跟我说，约我到医院一起谈！
我爸自来爱面子，总想着当大家长。
到医院，秦勇龙还没醒。
我任由他们说，最后只来了一句：「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陈珊珊想不想生，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出事一天一夜了，陈珊珊都没露面呢，反倒是公婆在这里跳，我爸妈背刺。
「人家来做什么？万一你下狠手，把人家孩子搞没了呢！」婆婆恶狠狠地盯着我。
孩子是我想没，就没的吗？
当下冷呵了一声，正要呛她。
手机上 20 点 30 分的闹钟突然响了！
可我并没有定这个闹钟！
就在我关闹钟时，群主又发了张截图给我。
是导航路线规划图，从市医院，到河西南路的第二个红绿灯路口，用时预计 17 分钟。
而我还得乘电梯，去地下车库……
看着上面那句：【完成一单任务后，则可再发布新任务。】
听着婆婆还在一边跟我爸妈抱怨，我不肯给老秦家生儿子，秦勇龙才出轨的，现在出了事，有个现成的儿子，我还不肯要，如何如何的。
心头一发狠，直接就走了。
我倒要看看，秦勇龙的事情是个意外，还是精心策划！
如果这虐渣联盟，能策划这么好的「意外」，那我也不介意再发一个任务！
4
从地下车库开出车，到医院门口后，我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正好是 8 点 40 分。
心脏狂跳，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全是汗水。
手机一直在响，我爸妈不停地打电话过来。
我没接，就换成了语音方阵。
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就是老一辈的想法，女的得有儿子傍身，有兄弟……
可他们也不想想，我那个弟弟只会啃老惹事，拖后腿，还不如没有呢！
听着手机不停地响，心头烦躁，车就越开越快，等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时，才 8 点 50 分！
这边是主城区，红绿灯距离不算太远，按正常速度到下面一个红绿灯最多五分钟。
可任务单上是 8 点 57 分……
如果那个在外面乱来染上性病、传给老婆还倒打一耙的死渣男，正好是 8 点 57 分到，而我先一波通过，岂不是撞不上？
我倒要看看，如果正好赶上，那个渣男会不会正好出现在我车前！
可如果多等一波红绿灯，就会迟到……
我咬了咬牙，通过红绿灯后，将车速降到最慢。
不顾后面车子喇叭摁得震天响，不时地瞥着时间。
「会不会开车啊！」一个从右车道超车的大汉，还特意放下车窗，对着我破口大骂。
我掌心、后背全是汗，正要回骂。
就听到「嘀……」的一声喇叭长鸣，跟着「砰」的一声！
一辆从右辅道驶入的小车，直接撞到了那大汉超车未减下速度的车上。
两辆车子往前窜出老远，又追尾了前面一车黑色的小车，跟着就是连环追尾。
吓得我一脚油门，整个人都扑在方向盘上。
晚高峰，前后车流都大，我急刹也被后面的车子撞了一下，头磕到了方向盘上，整个人都是蒙的。
没一会儿，整个车道就堵得水泄不通，骂娘声不断。
我脑袋轰隆作响，一直到后车主来问我有没有事时，才反应过来。
再去看时间，已经 8 点 58 分了。
过了……
那个渣男并没有出现在我车前……
心头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后车的车主敲着车窗，满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朝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外面，摁下车窗：「没人……出事吧？」
「暂时还没有，晚高峰吗，车速都不快，如果不是那煞笔右车道超车，也不会出事了。」那车主也没好气。
又朝我道，「我报保险，你下车来看下，拍个照……」
也就是说，那个渣男并没有死，群主策划也不是万无一失。
如果秦勇龙的事情，真是个意外呢？
那群主只是正好黑到了监控呢？
就在我被后车主催着去拍照处理追尾时，警车过来了。
几个穿制服的交警刚下来，就接到电话，立马走了一半。
一堆车主还在「哎哎」，那后车主却看了一眼手机，立马咋舌，朝我道：「旁边在修的那条通平路，刚一辆渣土车撞到了一辆电动车，直接碾过去了。」
「别说人了，连电动车都被压成废铁了。」那后车主将手机往我面前递了递，沉声道，「都还没修好，抄什么近路啊，这不死得快吗！」
那是一个路人拍的视频，灯光昏暗，满地的渣土，鲜红的血水，残缺破碎的肢体，被挤出的……
而那染血的工服，有点眼熟。
赫然就是那渣男工作证上穿的！
脑中猛地有了个猜想。
也就在同时，手机响了。
群主发来信息：【接单完成，可发布下一任务。】
我整个人瞬间有点飘忽，手脚发软，呼吸加重，身体不由得往旁边倒去。
后车主忙一把拉住我：「这太血腥了，你受不了？你先回车上坐会儿，反正没这么快通车。」
还贴心地给我拿了瓶水，让我别怕，这意外事故天天发生，那人还要骑电动车走未通车且在施工的路段，不出事才怪。
我连灌了大半瓶水，朝他道了谢。
等他走后，将沾满汗水的手机，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将车门车窗关好，确定外面没人后，这才解锁。
群主私信就发了那条消息，可「虐渣联盟」里，群主发了三个视频，还了那个哭诉的女人。
第一个视频，就是旁边路口的监控。
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右辅道驶入的车撞上了超我车的车子。
四秒后，那个穿着工作服的渣男，骑着电动车到了路口，见堵车了，就又掉头。
第二个视频，是通平路与河西路交汇口的监控。
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渣男掀开了封路的蓝铁皮，推着电动车驶了进去。
第三个视频，就是渣土车驶出，撞上电动车，跟着血水宛如破碎的西瓜般从车轮下涌出。
人立马被碾得四分五裂，电动车都被压破……
那没戴头盔的脑袋，惨不忍睹。
一直到渣土车停下来，长长的轮胎刹车印记下面，血肉、烂泥、碎骨……
已经分不清了！
那个哭诉的女人，并没有在群里表态，只有那个被霸凌的女生依旧在发，她下午又被欺负了。
群里人都在安慰她，似乎对于上面三个视频，视若无睹！
我这才猛然想起，秦勇龙下面被吃掉的视频发出来后，这么猎奇的事情，群里人也好像没看到，没有一个人讨论，似乎只给我一个人看的！
如果说她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群主是了任务发布者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们都知道，所以不发布任何评论！
而群主发到群里，就是告诉大家，任务成功了！
胃里一阵阵抽搐，秦勇龙不是意外，这个渣男不是意外。
她给我发布的任务，根本就不是让我撞死那渣男。
可她又是怎么精准地算到，这边交通事故的堵车，让那渣男改道，又正好被渣土车撞上的？
要多少个小环节，有多少人参加，才能造就这样的「意外」！
如果我没有前面开快，后面刻意放慢速度，那大汉没有右车道超车……
转眼看着这拥堵的路段，我不知道这中间有多少人是那「虐渣联盟」群里的！
5
那渣男从生到死都和我没有任何交集，我的所有行为，都合情合理。
那渣男的死因，还当得上一句「自找的」。
可一条命，就这样在一连串毫无关联的「意外」中没了！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惧意，抖着手，把那群主删了，又退出了那个群聊！
还特意清理了缓存的视频和图片。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她们有关联了！
车道事故只是追尾，人员并没有太大伤亡，处理很快。
交警现场拍照后，又对我和后车主的驾驶证和行驶证拍了照。
就在他拍的时候，我猛地想起那渣男的资料里也有这两样资料。
我并没有给群主提供秦勇龙的资料，他就「精准意外」。
那这渣男的资料，也可能是群主查出来的！
这年头所有信息都不安全，可这群主能量也太大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女儿还没睡，还给我熬了粥。
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把自己作业的完成情况一一告诉我，却只字不提公婆上门辱骂的事情。
我抱着女儿，轻呼了口气。
离婚就离婚吧，让秦勇龙自己和陈珊珊扯去，儿子爱生不生。
没了他们这些糟心事，我和女儿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依旧是送女儿去上课，然后去上班。
公婆和我爸妈倒是没闹腾了，我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还有秦家那些亲戚开始轮番上场了。
尽管语气还算好，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和公婆一个立场。
我直接将手机关机，到公司的时候，同事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几个要好的同事，还特意安慰了我。
秦勇龙下面被狗吃了的事情，猎奇得很，视频传播很快。
更何况和秦勇龙一起吃宵夜的孕妇还不是我……
我顶不住同事们同情的目光，想着下午请假算了，就接到补习班老师的电话。
话说得委婉：「刚才秦瑶的爷爷奶奶带着几个人，把她接走了，我这边跟您报备一下！」
我心猛地一梗！
如果只是好好地接走，初中班的老师，自然不会特意给我打电话报备，还点明带着几个人！
女儿是我的底线，公婆都闹到补习班去了！
让她以后在老师同学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初中的女生，正是敏感的时候，现在学习压力大，各种霸凌层出不穷！
我连忙往那边赶，路上给公婆打了电话，问他们在哪。
「哟，我和自己孙女吃个饭也不行啊！我打你电话不接，现在知道打给我了，迟了！」公公还阴阳怪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打给女儿，可她电话却打不通。
就在我准备打开定位找过去时，陈珊珊发了张照片给我。
女儿捂着半边脸，双眼含泪，满脸倔强地瞪着旁边。
一边公公手指都快戳到她额头了，婆婆也一脸不懂事的表情瞪着她。
公婆以前为了催我生二胎，没少从秦瑶这边下手。
这次居然直接找到补习班了！
陈珊珊还发了条信息：【不用我把照片发你女儿，她爷爷奶奶就发了，还帮着劝呢。】
心头那股子恼火，再也压不住了！
可我也定位不到女儿，正打算直接问陈珊珊，或是直接报警。
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发来的是一个定位，还有一张女儿被公婆凶神恶煞「劝说」的照片。
头像虽然换了，可网名赫然就是：群主。
我心头一梗，却并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好友。
不过现在找女儿要紧，公婆的性子，说不动，就会动手！
我不敢再多想，直接照着定位过去，果然在那个咖啡厅里找到了他们。
除了公婆，还有秦家几个亲戚，以及大着肚子的陈珊珊。
见到我，女儿捂着脸，跑了过来。
我拉开她手一看，粉嫩的脸上，明显四道指痕，正红肿着！
公婆还忙护在陈珊珊身前，冷冷地盯着我：「瑶瑶说了，想要个弟弟。人家生不出儿子，完全没血缘关系的，都得领养一个，这还是瑶瑶的亲弟弟呢。」
陈珊珊不说话，只是伸手捂着肚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得意。
秦勇龙下面被狗吃了，她肚子里这胎，倒显得奇货可居了！
我拉着女儿就走，那秦勇龙的舅妈还追上来，想劝我，被我冷眼一扫，缩了回去。
就在我启动车子时，婆婆还满脸堆笑地扶着陈珊珊出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陈珊珊在一边依旧笑得春风得意！
秦家老两口每个月退休金近一万块，加上秦勇龙这么多年的孝敬，存款不少，还有两套房子。
陈珊珊这是怀着金孙，打算从这边下手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关上车门。
又检查了她的脸，这才问手机去哪了。女儿捂着脸，低低地啜泣着：「他们来闹，我想打电话给你，手机被爷爷砸了，还没来得及捡，我就被他们拉走了。」
怪不得那老师打电话给我，这哪是接啊！
女儿红着眼眶看着我：「你和爸离婚吧。其实你不用瞒我的，她跟爸好了几年了，有几次爸接我，都绕道去给她送过东西。
「在她刚怀孕的时候，爸有一次送我，就跟我说过了是个弟弟，爷爷奶奶也劝过我，只是我怕你伤心，不想让你知道。
「妈，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有没有爸爸我都会好好的。」
我听完，瞬间只感觉都凉心透了！
秦勇龙就没有想过，带着女儿见情人，这样的事情，对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影响有多大！
原来我一直严死防，怕影响女儿心理和成绩，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甚至是他们拿捏的把柄和突破口！
只是女儿怕我伤心，所以瞒着我！
该死啊！
他们都该死！
就在我这念头闪过时，手机突然响了。
群主：【要发布新任务吗？】
6
看着群主发来的那条信息，一股子寒意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全身。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女儿回家的，只是麻木地给她冰敷。
再三安慰她，只要安心学习就好了，其他的事交给我。
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给她点了爱吃的比萨，吃完好好睡个午觉，我去补习班找老师，把旧手机拿回来。
「你可不能偷看我手机里的隐私哟。」她捂着脸，娇娇地交代我。
「知道了！」我弹了一下她额头，就让她去睡了。
就在我给她关上房门时，女儿突然叫住了我：「妈妈，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
「你说过，人不可能一直被保护着，得自己成长，我已经长大了，你不需因为我委曲求全。」
看着躺在粉色床单上，脸还微红的女儿，我心头一阵阵发软。
她什么都知道，却怕我难堪，一直装着不知道。
鼻头一酸，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会跟你爸提离婚的！」
离了后，陈珊珊要不要生，就由他们自己考虑了。
我关了门，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握着手机看着「群主」发来的三条信息，几次点进「删除」界面，又退了出来。
群主，好像能随时感应我心底最恶毒的想法，却又神通广大到能提供我需要的所有。
而且删除了，会自己找回来，删不删也没太大关系。
那个「虐渣联盟」的群，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加了进去。
这次诉苦的不再是那个女学生了，是一个女人。
老公常年酗酒家暴，说离婚就要杀了她全家。
她报过警，可也没用，老公蹲守在她家楼下和儿子学校门口。
说只要她敢提离婚，先杀了儿子。
跟警察说吧，他又没有实际行动。
问就是看儿子，看老婆……
可那种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才让人恐惧和绝望。
【我想过杀了他，可如果我坐牢了，儿子一辈子也就毁了！
【只要让他死了，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下面群主回复：【任务已接收。】
跟着就是安慰她的。
我点开那人的微信界面看了一眼，想加个私信，却被禁止。
如果不接任务，是看不到信息的，群里也从来不提。
虎毒还不食子，那样的家暴男，用亲生儿子来威胁老婆，就该千刀万剐！
我沉吸了几口气，还是退了出来。
去补习班拿到女儿摔碎的手机，跟老师咨询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老师不好太明说，但大概情况和瑶瑶说得差不多。
我将手机送到维修店。
对方说屏幕没货，而且贵，建议买个新手机。
旧手机要修的话，过几天屏幕到货，修好当个备用机。
想着女儿最近受了挺多委屈的，我就选了款她看中的手机。
因为屏幕坏了，连机都开不了，维修师傅得用电脑导出数据。
我正等着，房产中介就打电话来了：「柳姐，不好意思哈。我们公司昨天审了一下您的房产证，您这边去年就拿这套房贷了款，要跟您这边再确认一下。」
我都怀疑听错了：「什么贷款？」
「这边抵押贷款查到，是你先生秦勇龙签的字，要不您这边再跟你先生确认一下？」中介跟着又连说了几句「抱歉」，跟着挂了电话。
一年前，房子就抵押贷款了？
我全身哆嗦，直接打电话给秦勇龙！
他有气无力，开口就来了句：「我都成这样了，你看都不到医院看我一眼啊？你不来，也让瑶瑶来啊。」
「你拿房子抵押贷款，钱呢？」我懒得跟他废话。
秦勇龙倒挺有底气的：「公司周转，亏了。」
「秦勇龙！」我低吼了一声。
他公司这几年财务状况挺好的，用得着抵押房产周转？
还是一年前，他这是早就暗中转移财产了！
那会儿就打算离婚了？
可现在陈珊珊都怀上四个月了，还是个男孩子，他怎么还不提离婚？
是还有财产没转移，要时间？
他倒没有争辩，吸着气，情绪极为稳定：「柳秀，你早就知道我和珊珊的事，只是为了瑶瑶，装不知道，是吧？
「一旦瑶瑶中考了，你就会先转移财产，处理房子，然后提出离婚，再把瑶瑶的姓都给改了，是吧？」
他倒是了解我，所以先下手为强？
果然男的狠起心来，比女的狠多了！
「我只是不想离婚。」秦勇龙语气放软了，悠悠地道，「陈珊珊这种知三当三的女人，玩玩可以，当情人也行，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傻到把这种女人娶回家，把孩子给她教育更不可能。
「所以你看，她都怀孕四个月了，我都没跟你提离婚，只是和瑶瑶说过，会有一个弟弟。
「就是想着，等她生下来，给钱打发了她，孩子抱回来给你带。你对孩子向来有耐心，把教育瑶瑶多棒啊，以后我们就儿女双全了。」秦勇龙说着。
陈珊珊真该听听这些话。
听我没吱声，他又轻声道：「你也知道我公司的经济状况，以后瑶瑶工作了想买哪就买哪。结婚后，我们在她同小区也买一套，一家人住一个小区，多好。」
秦勇龙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房子抵押贷款亏了，拿不回来了。
公司的账目，估计也做了手脚。
现在离婚，我和瑶瑶什么都没有，他手握着转移了的财产，还有陈珊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跟我说这么多，就是让我别离。
现在这种情况，他肯定是想求稳的。
秦勇龙不愧是生意人，下面都没了，才一天就想到最完美的解决办法，还会跟我说软话，给我画饼。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感觉胸闷得不行，直接挂了电话，坐在路边花坛重重地喘着气。
还没从秦勇龙的无耻中缓过来，陈珊珊就又发了信息给我，是一份转赠说明。
内容赫然是公婆将名下一套房赠给了她腹中的孩子！
我一时不知道，她到底对秦勇龙的老谋深算是不是了解。
还有条信息：【你不离也没关系，属于你女儿的一切，都会是我儿子的。】
我看着都笑乐了，只恨刚才气蒙了，没有将秦勇龙的话录下来。
她倒是能忍，知道秦勇龙下面被狗吃了，为了钱和房子，还要上位。
可房子是赠给她腹中孩子的，不是她！
我和秦勇龙原配夫妻，陪他创业发家，他都背叛出轨，还早早地就转移财产。
这种渣男，对于陈珊珊这种渣女，又能好到哪去？
不过就是他的玩物和代孕罢了！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上蹿下跳地恶心人！
不想理她，可她跟着就发了瑶瑶的学生证，还有她在学校，在补习班的照片。
以及一句：【如果不是我，他们还找不到补习班呢，对孙女果然没有孙子重视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猛地闪过那些「意外」，以及刚才虐渣群里，那个渣男要蹲在自己儿子门口，杀了儿子的说法。
心头一股股怨恨涌起。
群主跟着又发来一条信息：【要发布新任务吗？】
全身如坠冰窟，加上心底压制不住的恨意和怒火。
我哆嗦着手，打下几个字：【让他们都去死！】
7
我发完后，眼前猛地闪过渣土车下，破碎的肢体，染着血和碎骨的渣土……
忙想撤回，可群主已经回复：【任务已接收！】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有种极痒后，大力抓到发痛的畅快。
又好像巨赌开牌时，那种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担心的恐慌。
整个人好像变得轻飘飘的，脑袋轰隆隆作响，什么都不能想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还是给师傅导好数据叫我，我才反应过来。
忙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那群主再也没有发信息。
又去群里瞄了一眼，这次换了个再婚的，说是现任老公对自己女儿下手。
被她发现后，连同女儿一起被暴打，还把她绑了起来，当着她的面侮辱了女儿。
她想报警，可那人渣威胁她，女儿还那么小，一旦报警，这事闹开了，一辈子都毁了……
下面发了张照片，遍体鳞伤、长发遮脸的女孩子，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
那孩子看上去，比瑶瑶还小。
我不敢想象，如果有谁敢这样对瑶瑶，我会疯成什么样。
那就是个人渣！
畜生！
这种事情，报警又有什么用，能判多久？
十年？
八年？
三年，五年？
我脑袋一片混沌地退了出来，脑中全是想着群主接了这个，会制造什么意外，怎么制造意外。
如果秦勇龙出事，牵连到我，那会不会影响瑶瑶的以后……
这种制造意外死亡，该怎么判。
可脑中又闪过秦勇龙下面被狗咬，以及那个被渣土车碾碎的渣男……
就是意外！
心头微安了安，回到家，女儿还没醒，我把新手机放她床头。
想着晚饭给女儿炖个番茄浓汤，一边又不停地瞄着群里的消息。
怕来个视频，秦家人意外全死了。
又想着来个视频，秦家人和陈珊珊全死了！
我宁愿给他们所有人送葬，也不想再看陈珊珊发来的恶心事，以及看到秦勇龙那做错了事，还理所当然、老谋深算的脸了！
更不想见到公婆那阴阳怪气的样子！
正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响了，我差点切到手！
却是补习老师就打电话来了。
女儿白天请了假，为了避免跟不上进度，晚上有个同期的班，方便的话，我可以陪同着去上，以后也都可以上那个班。
意思就是，怕再出现白天那种一堆人去抢人的情况，让我陪同。
我正想拒绝，瑶瑶就出现在厨房门口：「就上这个吧，妈妈你陪我，好不好？」
睡久了点，她脸蛋红扑扑的，可被打的那边，还是能看到印子。
对上她委屈巴巴的眼睛，想着白天被公婆、陈珊珊带着一堆亲戚围攻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心头一阵发软愧疚，终究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原本想着就算离婚，房子和钱都能给她争取到，却终究被秦勇龙抢先一步。
这会看着她，哪能不答应的。
干脆饭也不做了，让她去换衣服，出去吃。
我也去换身轻便点的衣服。
就在我出来的时候，她正一手拿着新手机，一手拿着我手机，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
生怕这会儿群里发意外视频，或是看到陈珊珊发的什么。
瑶瑶却摇了摇手机：「我用的是你的副卡，收个验证码。」
见她神色正常，拿到手机，又点了下任务栏，确实没有「微信」界面，这才松了口气。
吃饭时，气氛倒是松快，她跟我说了等暑假班上完，计划去哪玩几天，说得眉飞色舞。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出来的小虎牙，我心思也慢慢放松了不少。
其实有她在，又何必去计较那些糟心事。
我自己存的钱，够我们再买个小房子，和以后的生活了。
要去争，去报复，无非就是自己不甘心。
相比于其他渣男，秦勇龙倒罪不至死。
借口上厕所，我发个消息给群主：【撤回任务。】
可群主只发了一个：【任务执行中！】
心猛地就跳了起来！
这么快的吗？
但转念一想，秦勇龙被狗咬掉，也就一天。
那个渣男被渣土车碾死，也只隔了一天。
看着上面那句：【让他们都去死！】
群主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吗？
掌心又开始冒汗，刚吃了饭，就有种低血糖的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抖着手忙输入：【停止！停止！】
「妈！」瑶瑶见我一直没出去，在门口叫了一句。
我本能地抬头应了一声，等再看的时候。
微信不知道怎么的就闪退了！
再点，刚进界面，就又立马闪退。
心头越发着急，门外却传来瑶瑶的敲门声：「妈，你还好吧？」
怕她担心，我一边应声，一边又重重地点了几次微信，可每次点开就闪退，只得放弃。
拉开门，看着瑶瑶担心的脸，忙又笑了笑：「没事，就是吃辣了，哎……你懂的啦！」
她呵呵地笑了笑，跟着有点踟躇地道：「妈，爸住院了，趁还没上课，我去看看他吧。」
终究是她爸，我想了想，还是带着她去了。
而且我也想看看，秦勇龙会不会真的再出意外。
路上开车，我都不停地瞥手机，等红绿灯的时候，还特意关机重启，可微信依旧在闪退。
见我一直在搞，瑶瑶还帮我查了，微信为什么闪退。
结果又是清内存，又是重装……
一直到医院门口了，都还没搞好，我心头隐隐发慌。
这突然闪退，会不会和让群主停止任务有关。
任务一旦发布，就不能停止，必须死吗？
8
瑶瑶看出我的焦虑：「是不是工作上有事要处理啊，要不用我这个新手机，登录？」
「不用！」我连忙拒绝。
看着路边水果摊，让她买个果篮，免得空手去。
趁她买水果，又试了一下，新装的微信还是闪退。
心头越发的不安，再三确定，我只说了：【让他们都去死！】
没有说让「秦家人都去死」，不要祸及秦瑶。
光是想到这里，看着在水果摊前的女儿，我都不放心，不管是不是违章停车，直接就下车，护着她上了车。
瑶瑶也看出我的紧张了，朝我笑了笑：「妈，我都长大了！」
她根本不知道我担心什么。
意外，无处不在。
人为的意外，更是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
等到了秦勇龙病房，他爸妈也在，见我们到了，立马变了脸。
秦勇龙脸色很差，躺着不能动，看起来倒是假装很高兴：「我家瑶瑶宝贝来了！」
公婆还要哼，可我瞪了一眼，又吞了回去。
公公更是直接扯了一下婆婆：「既然瑶瑶妈来了，今晚就她守夜吧。总不能让我这当爸妈的，给你端屎端尿，她这当老婆的，什么都不管。」
这个时候就想到我了？
如果不是瑶瑶在，我得来一句：不是还有陈珊珊吗。
当下冷笑道：「白天您二老带着陈珊珊，还一堆亲戚，闹到瑶瑶学校，还砸了她手机。搞得人家老师差点报警，交代以后瑶瑶上课都得我陪着。
「待会儿我就要陪瑶瑶去上课，还得去给她修手机，怕是没空。」我看都没看他们，直接让瑶瑶把果篮放一边。
秦勇龙好面子，当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公婆还想说什么，秦勇龙直接赶人：「你们先下去走走，我有话和瑶瑶说。」
公婆愤愤地瞪了我一眼，直接就走了。
瑶瑶又祈求地看向我：「妈，你出去一下，我和爸单独聊聊，好不好？」
她主动来看秦勇龙，这会儿怕是要问陈珊珊的事情。
看了秦勇龙那有气无力的样子，确定不会出事，就在门口长椅上坐着。
他们父女俩说话声音并不高，我听不太真切，而且更在意的是微信闪退的事情，有点后悔没将平板带出来。
万一那群主发什么任务之类的……
想了想，还是借了瑶瑶的手机，登录了我的微信。
正处理着，就听到公婆讨好的声音：「还是你心善，记得阿龙，亲手给他煲鸡汤，不像有的人啊。」
一扭头，就见陈珊珊大着个肚子，婆婆扶着她，一边公公拎着个保温盒。
三人都用嘲讽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公公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见他们来了，我忙站在门口：「瑶瑶，我们走了。」
瑶瑶应了一声，只是看了一眼秦勇龙，并没有对公婆打招呼，起身就往门口走。
「没教养，连爷爷奶奶都不叫了。」婆婆冷哼了一声。
这会儿公公帮着摆床桌，陈珊珊殷勤地朝秦勇龙笑了笑，拎着保温盒放在床桌上。
我牵着瑶瑶正要走，也就在同时，秦勇龙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瞥着陈珊珊，疑惑地「咦」了一声。
跟着点了一下，那似乎是什么录音。
开头就是一个男的声音：「秦大头对你怀孕的事没怀疑吧？」
听到这里，站在门口的我，不由得顿足。
录音跟着就是个女声：「放心，我跟他好几年了，他以为我是恋爱脑，最多也就是图他的钱，随便给点小便宜哄哄就好了，不会往孩子身上想的。现在他下面没了，他爸妈也急着让我生下来，就算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敢赌啊……」
这声音，赫然就是陈珊珊。
跟着就是那男的嘿嘿地笑。
秦勇龙冷冷地瞪着陈珊珊，将手机对着她：「我是冤大头？那这是谁？」
手机屏幕上，陈珊珊赤裸着身体，坐在一个男人腰上，那照片下面还有时间……
「还有视频，我怎么不知道你玩得这么花啊！」秦勇龙又点了下手机，去划视频。
我心头猛地一跳，忙去看发信息来的人，那熟悉的头像，赫然就是陈珊珊自己的微信。
我正奇怪着，这是不是群主的手笔。
陈珊珊却脸色一变，扑过去：「这不是我……这……」
可这一扑，直接就带倒了床桌上打开了的保温盒。
「哐当」一声，里面鸡汤流出，全洒在秦勇龙只穿着病号服的裤裆上。
跟着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吓得瑶瑶一个激灵，我忙搂着她，朝外面大叫：「医生，医生……」
转念一声，又不对，忙朝公婆道：「摁床铃，叫护士！」
秦勇龙下面被狗咬掉，刚动了手术没两天，这一烫……
光想想，就刺激！
秦勇龙尖叫了两声，就直接痛晕了过去。
婆婆这会儿却疯了一般，猛地扑向陈珊珊，将她拉开：「你个不要脸的婊子，怀着别人的贱种，骗我家的房子，你这不要脸的，是不是你下黑手害阿龙……」
陈珊珊尖叫着想避开，可地上也洒了鸡汤，一时踩着脚滑，猛地跌倒，肚子直直地撞向旁边放着的凳子。
只见她和凳子「砰」地一下全倒地上，跟着就又是放声痛叫的声音……
婆婆也吓蒙了，伸着手，不知道要不要扶。
公公看着床上晕过去的秦勇龙，又看着捂着肚子趴在地上慢慢蜷缩呻吟的陈珊珊，不知道如何是好。
居然扭头朝我看了过来：「柳秀，怎么办……」
「摁床头铃！」我朝公公大吼，又朝瑶瑶道，「去护士站叫人，快！」
瑶瑶正看着陈珊珊腿间流出的血，被我扯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旁边病房听到动静都来看热闹，窃窃私语着。
我站在门口，闻着鸡汤香，看着里面的渣男渣女，一时脑袋发恍，可心底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意外！
就是这种意外……
9
医生护士来得很快，主治医生还得先看一下秦勇龙被烫伤的情况。
痛得死去活来的陈珊珊立马被抬上病床推走了。
叫家属时，公婆没一个应声的，居然又看向我。
婆婆更冷哼道：「这种不要脸的婊子，全家怕是死绝了，要不然能让女儿做出这种事！」
「那你们谁去缴费！」护士听着也没好气。
这种时候，公公一般都选择性地沉默。
婆婆还瞪我：「你去，如果不是你管不住阿龙，他会……」
我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
婆婆立马慌了：「你报警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看着她：「这病房都有监控，我不报警，等陈珊珊家属来了再报警吗？你现在不去缴费，等警察来了，也是你缴！」
婆婆还不甘心：「我是你婆婆！哦，出了事，你不帮我，还帮她！阿龙还没死呢，你就不管我们了！」
我都要气笑了：「您前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怎么了，就算我打你，你也是我儿媳妇，你去！」婆婆还拿谱。
护士又催了起来，见我没动，倒是公公怕事情扩大，瞪了婆婆一眼，跟着去了。
秦勇龙还没愈合的伤口，烫伤严重，得先让护士冷处理，再进行手术，又得家属签字。
婆婆自是不肯的，我让瑶瑶在门口等着警察，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医生估计也听说了这些糟心事，有点同情地看着我：「男性那里本来就是脆弱部位，你爱人本来就伤得重，这二次烫伤，感染风险很高，你得清楚。」
我心头发闷，实在无力说话了，只是点头签了字。
再回到病房门口时，警察已经来了，婆婆正哭哭啼啼地骂陈珊珊害人精。
瑶瑶和一个女警坐长椅上，正轻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病房里还有警察在拍照取证，看着一地鸡汤、血水，我心头有股说不出的荒谬感。
这到底是那群主策划的，还是真的只是意外……
如果是策划的，前两次都是精准达成。
这次我发布的是：让他们都去死。
可现在，并没有死人。
「你就是报案人，秦瑶的妈妈柳秀，是吧？」那女警忙迎了上来，朝我道，「过来做个笔录吧。」
我苦笑了一声，想了想，干脆把事情从头说起，反正也没什么隐瞒的。
等警察录完口供，又差不多是瑶瑶上课的时间了。
我跟那女警官说了一声。
「这样吧，你先送她去上课，等陈珊珊家属来了，肯定还得回来处理，你再回来吧。」女警察倒也通情理。
等到了车上，我拿着新手机，看了一眼微信，那个群里并没有发出监控视频，群主也没有私信我。
心头忐忑地退出我的微信，还给瑶瑶。
她接过手机：「那个陈珊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爸爸的吗？」
我轻嗯了一声，依旧有点恍神。
到底是谁，用陈珊珊的微信号，给秦勇龙发了那些东西？
群主？
群里没有视频，那这次只是意外？
还是什么前奏？
那他们真的还会死吗？
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后怕，又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一句话，就有人帮我把想做的事，全做了！
不只是杀人，还诛心！
可车还没开出医院，婆婆就打电话来了，在那边呼天抢地：「你就把我们和阿龙丢医院了？啊，阿龙的命，还没你女儿上节课重要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心头最后一点点愧疚，完全消散。
「如果不是你们白天到学校闹，瑶瑶的课也不会改到晚上。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解决不了。」我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随手递给瑶瑶，「帮我拉黑！」
「你早就该这样的！」瑶瑶接过手机，轻呼了口气。
路上再也没有说话，可刚将她送到学校门口，警察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过去处理一下。
让瑶瑶下课打我电话，又和老师交代了几句，这才急匆匆地往回赶。
就在我要转身时，瑶瑶突然叫住我：「妈，会好的，他们不会再烦你了。」
「好！等你爸醒了，我就跟他提离婚。」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心头莫名疼了一下，这次的事情，终究对她造成了伤害。
等回到医院，公婆、警察，还有陈珊珊的父母都在医院办公室里，还有上次秦勇龙被狗咬的那个陈贤楚警官，他眼带同情地看着。
根本不用我开口，公婆和陈珊珊父母已经在争吵中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完了，还拿着秦勇龙的手机，把陈珊珊那点破事也捅出去了。
两边没说上两句，就开始吵，我就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听着。
最后一直闹到陈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的结果出来，她爸妈又是一通撒泼吵闹。
吵着吵着，就又开始往我身上扯。
婆婆说，她帮我推掉了陈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我居然连一句话都不帮她说。
然后陈珊珊爸妈就见缝插针，说是我指使的。
两边都将矛头指向原本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们闹的我。
我最近被秦勇龙的事，还有那虐渣群整得心力交瘁，沉眼看着公婆七十多还生龙活虎、眼带威慑的样子，真心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精力，这么能折腾……
果然，人啊，不能吃太饱，太闲，更不能活太长。
死了，就清静了！
「你说句话啊？难道你就不想陈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装什么清高！」婆婆还冷哼着瞥我。
我是真没想过这个！
我只想过让陈珊珊去死！
轻呼了口气，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手机响了一下。
我掏出来一看，那一直登录不上的微信，居然登录上了，有条弹窗信息。
不过不是群主，是腾讯新闻的推送。
伸出手机点了一下，卸载重装后，聊天记录居然还在。
聊天界面，没有群主，也没有那个虐渣群。
陈珊珊就在前面，最后一条信息，是她发给我的：【我还以为你要撑一撑呢，这就同意离了，没意思。】
时间，是在我和瑶瑶刚吃完饭那会儿！
心头震撼，点进去一看。
除了原先陈珊珊威胁我的那些，上面就只多了一条我发给她的：【我累了，明天会和秦勇龙提离婚的。】
而在陈珊珊对话框的上面，是个我们公司的法务。
将我和秦勇龙的事情，一一说明了，然后问他，尽快离婚要多久。
更重要的是，里面居然还提到，我已经定期存款转成了瑶瑶的国债，还问这算不算转移财产！
我忍着心中波涛汹涌，抖着手指，翻着和法务的聊天记录。
这些都不是我发的，可语气和我一模一样，更对我家这点破事，一清二楚！
就在我微信登录不上的时候，有谁黑了我的号……
是谁？
那群主吗？
这是在帮我脱身？
「柳秀！你那破手机，这么重要！你要看着我和你爸被小三的爸妈欺负啊，怪不得你斗不过小三！」婆婆居然还朝我吼。
我苦笑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一边的女警。
她也瞥了几眼，看完后，又瞥了瞥公婆，将手机递给一边的陈贤楚。
「我还要去接孩子，这事我不想参与了，法务那边明天会申诉离婚，你们自己解决吧。」我看着公婆他们。
苦笑道，「我没用，也不想再争什么了，我只想守着瑶瑶。」
然后朝女警官道，「手机里的东西，如果用得着的话，手机可以当证物带走。」
「不用，这事和你没关系，你是报案人，不是嫌疑人，我们没有权利。」女警官忙将手机还给我。
笑了笑道，「去接孩子吧。」
我朝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公公却猛地拎起凳子，朝我砸过来：「你今天走了，以后别进我们秦家的门！」
警察忙将公公扯住，婆婆一边拉扯着警察，一边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阿龙成这样了，你就要离婚了，你不得好死啊。」
是他们不得好死……
那群主的能量，超出了我想象。
10
我离开医院，接上瑶瑶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医院的事。
一路上，她一直跟我说晚课老师是个年轻的，讲课生动，上去做对了题，还给他们发棒棒糖。
还说以后会搞小红花，完全把他们当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她还当真从书包里翻出两个棒棒糖，剥了一个塞我嘴里。
糖在我嘴里化开，一点点冲散了那团压得我喘不过气的东西。
当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我用尽办法，都没有在微信上找到那群主相关的记录，也没有那个群的。
似乎那虐渣联盟就是我的幻觉！
第二天，瑶瑶上课，我去了公司，同事们对我家的事，多少了解，对我心不在焉都能理解。
一直到下午，我和法务商量完起诉离婚的事情，警察就打电话来了，让我马上去一趟医院，秦勇龙和公婆菌子中毒，很严重。
「什么？」就算我等着他们意外，可这菌子中毒，依旧超出预料。
但也只得请了假，急急地到医院去。
到的时候，又是那间会议室。
那女警官和陈贤楚接待的我，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昨晚他们吵到后面没个结果，就闹着要上法院，不过都有病人，得在医院陪夜。
陈珊珊的父母不住市里，今天也没回去，上午又闹了一通。
到了近中午，公公在医院照顾，婆婆回去熬点鸡汤给秦勇龙。
正好，秦勇龙的舅妈捡了菌子，给她送过去，又顺带问问秦勇龙的情况，给她出出主意。
因为公公和秦勇龙都在医院，婆婆煲好后，连电砂锅一起拎过来了。
一家人正喝得差不多了，陈珊珊爸妈又来闹，说陈珊珊被婆婆害得小产，他们还喝鸡汤，就把电砂锅给抢走了。
他们也算心疼女儿，剩下那点子鸡汤全给陈珊珊喝了。
公婆原本气不过，要追上去抢的，被秦勇龙给叫住了，一家三口关着病房门商量着怎么办。
下午不用打针，护士见他们躺床上，都以为是在睡觉。
先发现异常的，还是陈珊珊。
等诊断出是菌子中毒，问出哪来的时候，陈珊珊爸妈还闹了一通，医护赶到秦勇龙病房时，一家三口全都快不行了。
现在四个全在抢救，陈珊珊爸妈原本还在抢救室闹，被警察带到另一间会议室去了。
我听得脑袋嗡嗡的。
这是都要死了？
群主真的出手了！
那种痛到极致的畅快，后怕般的兴奋，又让我全身轻飘飘的。
过了半晌，才朝那女警察道：「秦勇龙那情况能喝鸡汤吗？」
下面被咬了，又烫伤，虽挂了尿袋，可喝汤也不方便吧。
女警只是苦笑，跟着就接到电话，陈珊珊没抢救过来。
毕竟刚流过产，失血过多，身体虚弱。
她爸妈接到消息，又开始闹，让女警察去安抚。
前脚刚走，就又有电话过来，秦勇龙没抢救过来，让我过去。
我整个人都有种熬上几天几夜赶项目，咖啡、浓茶着灌后的麻木和恍惚。
宛如木偶般地，跟着医护人员走。
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陪着我的陈警官也看出了我的恍惚，打电话给了我爸妈来处理。
率先通知的，就是秦勇龙的舅舅。
他舅妈一赶过来，一反以前对我没生儿子，各种不是鼻子不是眼地挑剔，不停地对我哭，说她是好意才送的菌子，他们自己家吃了都没事。
公婆倒撑得算久，可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一通洗胃后，也走了。
都死了……
他们都死了！
我坐在医院走廊里，听着秦勇龙舅妈拉着警察哭着自辩。
又不时来扯我，说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没想到会这样，让我说句话。
我整个都恍惚着，任由她拉扯。
让陈珊珊生儿子这事，和转赠房产，对我和瑶瑶这种逼迫时，他们没让我说得上话。
后面的事，就是按部就班了。
通知亲朋好友，安排后事，处理遗产……
陈珊珊的直接死因，在于那抢走的鸡汤，当时闹得厉害，医护人员和病人都看到了，是她爸妈冲进去，硬抢走的电砂锅。
加上公婆死了，这事也追究不上。
至于流产什么的，她也对秦勇龙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我将这些事情处理好，就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这期间，群主再也没有找过我，我搜过那「虐渣联盟」群，也没找到。
瑶瑶乖巧懂事，十几岁的小女孩子，帮我处理了不少事，还要安慰我。
一直到那天，我将秦勇龙公司的账目清理好。
他转移的钱，都用来囤黄金了，全放在公司保险柜里。
去年的金价，对比今年的金价……
除了渣，他投资眼光向来是准的。
就在我看着这满保险柜的黄金，想着该怎么处理时。
那个给瑶瑶旧手机换屏幕的师傅打电话过来，说手机修好了，让我去拿。
我赶过去时，那师傅将手机递给我：「哦，我弄了一下，她上面隐藏的几个微信分身出来了，你家孩子是不是在搞什么刷单啊，搞这么多微信分身。」
瑶瑶还搞了微信分身？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随意点了一个进去，那头像……
赫然就是那个群主！
也就在同时，我身后传来瑶瑶的声音：「妈！」
我扭头，就见她站在店门口，背着夏日灼灼阳光，朝我挥手笑得开怀。
同时，我手机响了一下。
那个无论我怎么都搜不到的群主发了条私信给我：【我也能保护你的，他们再也不会烦你了！】
11.番外秦瑶
我四年级时，就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人了。
他在家，或是在妈妈面前，还很小心地掩饰，对我这个孩子，就不会太在意。
每次他给那女人送完东西，或是打电话哄完她，转头就会朝我道：「瑶瑶不可以告诉妈妈哟，爸爸帮你买个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说完又会板着脸，严肃认真地道，「如果我知道你告诉妈妈的话，哼！」
收买，加威慑，这就是父权。
他以为我不懂，就越发肆无忌惮。
大人对于孩子，总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地轻视。
一如那个让老婆染上性病，还倒打一耙叫黄名贵的渣男。
我们不过是接连两天在他下班时间段，安排了几个十来岁、穿校服的孩子，守在通平路的路口，在他路过时，掀开蓝色铁皮骑着共享电动车驶进通平路，让他正好看到。
第三天晚上，遇到堵车，他立马就从那条路走了。
毕竟，几个骑共享单车的小孩子都能过，他一个大人，为什么不可以？
我也知道，妈妈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人了，只是装不知道。
她总是告诉我，爸爸妈妈最爱我的，会保护好我的。
就算爷爷奶奶和那些亲戚，当着我的面，催她生二胎，最好生个儿子，说女儿是别人家的，如何如何。
她会立马带我离开，转而告诉我，爷爷奶奶是爱我的，只是他们这一辈人，总认为儿子好点的。
她温柔坚定的眼睛里只有我。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我知道什么是爱。
所以也知道，什么是不爱。
妈妈总是想着给我遮风挡雨，让我以为, 身边重要的人都是爱我的，我不是没有爱的孩子。
说爸爸妈妈会保护我, 可其实只有她会真正地保护我, 让我不知道社会险恶, 不知道自己会被至亲抛弃。
可她不知道，在初一的时候，爸爸就问过我，想不想要个弟弟，不用妈妈生，但又确确实实是我的亲弟弟。
他还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妈妈也一样！
她总是竭尽全力地保护我，维护我的权益, 维护我的自尊，维护着那已经不可能再属于我的父爱……
她总想着让我无忧无虑, 开心快乐地长大！
可也是他们让我们这一代人, 幼儿园开始双语, 小学开始奥数编程机器人, 乐高模型学写作。
我们又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孩子！
只有妈妈会想让孩子一直单纯, 那些自以为掌控着父权, 可以支配家里一切的爸爸不会！
那个虐渣联盟, 妈妈估计以为全是像她一样的成年女性, 其实不是。
黄名贵有个儿子黄全, 和我小学时一起学过乐高模型。
他妈妈病得身上长满脓包, 还要被打。
他打完后，还要和黄全说：「你妈在外面乱搞，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活活打死她, 也该离婚。」
看吧, 为了孩子。
那个被他父亲蹲守在学校门口的叫欧民伟, 他小学三年级和我一起学过奥数。
他想他们离婚, 可他爸说离了就杀了他妈全家，还要杀了他。
他妈想杀了他爸, 又怕影响他的以后。
又是为了孩子。
那个被畜生继父给折磨的女孩子, 叫李山玉。
她要报警, 她妈不准。
说她还小, 怕她以后没脸见人。
又是为了孩子。
他们以为是在保护孩子，可就是这种保护，将孩子一直困在深渊中。
所以，我们只有自救。
大人自以为他们的人脉广，却不知道, 各种补习班的同学, 联系起来, 一张网，可以遍布整个市。
比如爸爸带陈珊珊吃烧烤的那家店，店主有个读三年级的孩子, 很喜欢狗。
我们不过是将那只流浪狗引到他家门口，他就时不时趁家里人不注意投喂。
要不哪有这么巧，爸爸吃烧烤时，正好在他家店门口, 又在丢了烤肉时赶冲进去呢！
谁家没有几个孩子呢？
谁又会防备一个天真无邪，年少无知，只不过做一些正常事的孩子呢。
（全文完）
Ngược tra liên minh – Khát Vũ
(Nguồ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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