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uyện giả mắc câu – Ôn Ấu Mễ

愿者上钩 – 温幼米

　　追尾了京圈太子爷江笑野的车，从此结下了梁子。
　　我当着江笑野朋友的面，把银行卡丢进他的酒杯里：「这是上个月那什么你的钱，20 万，服务一般，这个月不续了。」
　　后来圈内盛传，江太子一月 20 万，童叟无欺。
　　江笑野回应：「一月 20 万，吴优优价。」
　　【1】
　　莞元高速路上，两辆跑车一前一后飞驰着，前车是一辆磨砂黑的兰博基尼，后车是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两车一直保持稳定的车速，中间保持着百来米的距离。
　　「优优，我想吐。」坐在副驾的邹依突然醒了，一睁眼就觉得胃里翻腾，说了一句话之后，直接「哇」一声吐在了车里。
　　难以描述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车厢，同时我也崩溃了，手忙脚乱地丢了一盒纸巾给她，慌乱中没听见导航提醒「前方急转弯，请减速」的提示。
　　待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跟前面的兰博基尼来了个亲密接触。
　　尽管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冲击力还是让人有一瞬间恍惚，导致我下车时险些没站稳。
　　我把邹依扶到路边，确认她没受伤。
　　前车兰博基尼的门展开，像一只金刚铁鸟，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很帅，女的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穿得很成熟。
　　男人先是走到车后方查看撞毁程度，女人发丝凌乱，有些衣衫不整，直接上前指着我的鼻子开骂。
　　「你有病吧？会不会开车啊？」女人的口红都花了，再看看身后那位男的，脸上也糊了一团口红。
　　还有力气骂我，我放心了，看来没有人受伤。
　　对于对方的愤怒，我表示理解，只能惭愧地夹着尾巴不停道歉，并表示我会承担一切赔偿责任。
　　可那女的却不罢休，打量了下我的穿着和我的车，有点了然于心的感觉：「我知道了，你们就是网上那种拼团名媛吧？今晚是拼名车要去钓凯子？」
　　对于对方的诋毁，我表示不理解：「小姐，就事论事，该负的责任我会负，请你不要人身攻击。」
　　那女的「嘁」了一声，似乎看不起我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我也不想纠缠，只想快点解决了回家，掏出手机：「保险或者私了，我都可以。」
　　女人对我翻了个白眼，但显然她不能做主，看向身后正对着后面对两车拍照的男人：「江少，咱们是报保险，还是私了啊？」
　　那位叫江少的人直起身来，看向我，痞笑了一声：「报交警。」
　　这里叫交警，起码要等至少半个小时，寒风啸啸，路边还有个醉成烂泥的邹依，我扶了下额。
　　「先生，现在也凌晨两点多了，天儿怪冷的，咱们人呢也都没受伤，您看私了行吗？」
　　他玩味地勾了勾笑，荡漾着痞气，一步步向我走近，一米八几的个子每近一步就多几分压迫感，我往后退，直到背靠在身后的护栏上。
　　他站在离我大概半米的地方，微微弯腰凑前嗅了嗅，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有些魅惑，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浑身散发着该死的渣男气息。
　　「你酒驾了吧？」
　　What！？
　　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我一字一句落地有声：「我没有酒驾！」
　　我只是去酒吧接了邹依，染上了些酒味，但我是一滴酒都没沾。
　　他眼眸在我和邹依之间来回转：「我刚才在 SECRET CLUB 看到你们了。」
　　「这位先生，从酒吧出来就一定是喝酒了吗？」我模仿他刚才往我身前一嗅的行为，「我看你身上也有酒味，你酒驾了吧？」
　　说完双手抱臂，有些责怪他的眼神凑近小声说道：「怎么女朋友在还这么注意别的女生，不守男德哦～」
　　那个女人见我们凑得近，有些警惕地上来抱着那位江少的手臂，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眼神一直往我身上轻蔑地瞟。
　　「有没有，叫交警来不就知道了。」
　　我气得头疼，这个人就是认定了我酒驾了呗：「行，报交警吧。」
　　我坦坦荡荡地输入号码，点了拨通，却被江少把手机抢了过去，按了挂断。
　　「算了，赶时间，私了吧。」他食指间夹着我的手机，交回到我手上。
　　我接过后瞪了他一眼，真是没事找事。
　　「20 万。」他调出了付款码。
　　我看了眼他的车，后车尾撞得稀碎，车灯也坏了，算上保险赔的部分，20 万不算坑我。
　　我掏出手机正要付款，却面露尴尬。
　　【2】
　　为了逃避老爸安排的相亲，从沪城逃到了京州，还被停了所有的卡。
　　身边的朋友因为之前帮我，家里人被我爸打过招呼之后，也被家长断了卡。
　　而我自己赚的那点钱，说来惭愧，加起来也不过剩下几万块，是我这段时间唯一的生活费了。
　　谁能想到妈妈是沪城商会会长，爸爸是沪城房地产龙头，昨天还眨眨眼 100 万买个包的小公主，今天连 20 万都拿不出了呢。
　　「能不能……分期付款。」我越说越小声，感觉脸都红了。
　　「呵，我就说她是拼团名媛吧。」那女的高傲地翻了个白眼。
　　「言楚，外面冷，去车上等吧，我刚叫了九哥他们过来接。」
　　言楚似乎很受用江少对她的关心，娇羞地笑了笑，临走前还不忘再白我一眼，踏着高跟上车去了。
　　江少点出微信二维码给我：「加一下吧。」
　　我十分不情愿地扫码添加，对方的微信 ID 就是自己的本名，江笑野，头像是他的背影。
　　海王，这是我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汇。
　　「你要是赖账怎么办？」
　　我咬牙：「我吴优优才不会干那么没品的事！」
　　江笑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那可不一定，我经常被漂亮女人骗。」
　　嗯，果然海王。
　　这时后方又开来一辆宾利，停在路边，看来就是江笑野刚才口中所说的九哥。
　　「哟，江少爷毁了辆车，列表多了个漂亮妹妹，值了。」
　　江笑野把车钥匙丢给九哥，把他拽下了车：「你在这等拖车公司，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坐进了驾驶位，发动引擎。
　　前面的言楚赶紧从兰博基尼上下来：「江少江少，还有我呢！」
　　江笑野降下车窗：「不太方便，怕列表里的新妹妹不开心。」
　　说罢，对着我的方向笑了笑，奔驰而去。
　　而我成功收获了九哥打量的目光和言楚愤恨的视线。
　　等拖车来时，言楚拿着手机估计是在跟小姐妹发语音，几个不入耳的词汇隐约传来，九哥有些尴尬地看向我这边，抱歉地笑了笑。
　　嘶……拖车公司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我忍不住要动手了啊！
　　【3】
　　几天后，我和邹依在京州的共同朋友喻悦生日，加上为了欢迎我到京州，晚上在 SECRET CLUB 组了个局。
　　我跟邹依到得比较早，寿星还没到，于是我们和几个喻悦的朋友坐在卡座里随便聊聊，片刻后又觉得有点干，于是有人提议要不要跟隔壁桌先玩玩。
　　我往隔壁桌看去，坐了四五个男生，个个都是衣品极佳，样貌不错的小哥哥，看样子也是在等人。
　　我们互相对视一笑，其中一个女生主动起身端着酒杯过去邀请，那群小哥哥回头往我们这桌看了眼，就起着哄到我们这边坐下了。
　　一般座位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男女混坐，为的就是方便游戏惩罚时迅速营造暧昧的气氛。
　　玩了几局骰子，大家都多少喝了些酒，就有人主持换个游戏，抓手指。
　　就是一人坐庄伸出手掌，其余人把手指放在手掌下，倒计时之后抓到谁，谁就要喝酒。
　　如果没抓到，庄家就要做个动作，其余人跟着模仿，做不到的人喝。
　　也可以选择别人没有的物品，没有的人也要喝。
　　几局下来邹依输得最多，在她旁边的男生叫韦临川，帮邹依喝了好几杯。
　　轮到邹依做庄的时候，她玩了一招当局者迷。
　　就是一手从韦临川的脖子后面绕过去，捂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指着他问：「喝不喝，喝几杯。」
　　韦临川以为邹依肯定是指的别人，贱兮兮地使坏：「喝！喝五杯！」
　　等邹依把捂着的手移开后，韦临川才发现是自己中招，也没生气，乖乖灌了自己五杯酒。
　　我跟邹依对视一笑，她悄悄跟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
　　几轮游戏下来，大家都有意地帮邹依和韦临川制造机会。
　　轮到我坐庄时，我也不抓手指，从桌上的抽纸里抽出一张纸，因为我和邹依中间只隔一个黎瑞安，估算距离，我把纸撕剩只有食指长。
　　叼在嘴里，旁边的人要用嘴接过，并撕开，再传给下一个人，轮到韦临川传给邹依时，就剩下很暧昧的距离了。
　　我咬住一头，黎瑞安弯腰向我凑近，可就要咬住纸巾的另一端时，我们之间突然伸出了一个人头。
　　他的手摁在黎瑞安头上把他推开，微微弯腰来用嘴咬住了纸巾，明明还有很多富余的空间，他偏偏咬在离我嘴唇最近的那一块儿。
　　我被吓了一跳，往后一缩，放弃了游戏。
　　「你输了，喝！」江笑野嘴里还叼着那张纸，另一端还留有我的口红印，离他咬的地方仅 2cm 左右的距离。
　　「怎么是你啊？」
　　「江少，你来了。」黎瑞安跟他打了声招呼，看来他们那一桌等的人就是江笑野。
　　江笑野跟大家打招呼，身后跟着九哥和言楚。
　　邹依那天虽然喝断了片，但对江笑野和言楚还是有印象的。
　　见言楚阴狠狠地盯着我，邹依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站到我身边，头发一撩，胸一挺，盯了回去，用嘴型说道：「看什么看。」
　　恰好这时寿星喻悦终于姗姗来迟，跟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呀，江少你也在。」喻悦跟江笑野打了声招呼。
　　「原来你今天生日，怎么不邀请我。」
　　「你咖位这么大，我请不动你，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姐妹吴优优，从沪城来的。」
　　我跟江笑野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提前几天的事。
　　「这样，今晚这两桌我包了，祝你生日快乐。」江笑野大手一挥，服务员就把这两桌的消费都记在江笑野账上了。
　　【4】
　　人都出钱了，自然没有把人丢下自己玩的道理，而且夜店派对这些，本来就要人多才好玩。
　　服务员把卡座之间的挡板移开，桌子一并，就变成了个超大卡。
　　落座时黎瑞安还想坐我旁边，九哥揽住他的肩膀跟他喝了一杯，等他回头再看时，江笑野已经坐在了我旁边。
　　言楚就坐在我斜对面，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想跟邹依换个座位，江笑野却拉了我一下，凑到了我耳边：「别走啊。」
　　我看了他一眼，十分确定这家伙是用我来当挡箭牌了，挡的就是言楚。
　　「大哥，你干这事之前问过我同不同意了吗？我才坐下五分钟不到已经被你女朋友的视线射穿八百个来回了。」
　　「她也不是我女朋友啊。」江笑野无辜地眨眨眼，反问道，「你这是在确认我跟她的关系吗？」
　　江笑野的眼型是比较细长的杏眼，有些形似丹凤眼，睫毛还挺长，眼神微眯时有几分魅惑。
　　我的心跳突然一顿，反应过来之后暗自咬牙，哑然失笑。
　　好没出息，这就被撩到了！
　　燃起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我不经意地把一头卷发撩到另一边，露出纤长的脖颈，肩膀微微耸起，让锁骨凹得更明显一些，但是手腕上又很放松，拇指和中指轻轻晃着酒杯。
　　我今天化了个最近比较流行的纸醉金迷妆，还非常心机地在锁骨上打了高光，肩膀处打了一点腮红，亮片小吊带一穿，夜店的灯光下那么一打，氛围感妥妥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他乘胜追击，他凑到我耳边追问道：「放心什么？」
　　我笑了笑：「放心点酒了，我刚才还怕让你太破费，你女朋友会心疼。」
　　我回头打了个响指，服务员识相地拿着点单的 IPAD 上前。
　　我接过 IPAD，滑到酒水单那一页，快速锁定了最贵的酒。
　　「就这个，来个……6 瓶吧。」我算了算，一瓶 8 万，加上开瓶费差不多 50 万。
　　点完后我对江笑野甜美一笑：「谢谢江少，嘻嘻～」
　　江笑野愣神了两秒，迎上服务员确认的目光，他点头摆了摆手，不久后服务员就端着酒送来了。
　　虽然让他破费了，但接下来江笑野也没放过我。
　　玩骰子，他无条件开我，害我连喝好几杯，不过后面他运气败了下来，比我喝得还多。
　　抓手指游戏的时候，他套路我的心思故意摆在明面上，周围的人也帮着他不停地给我们制造肌肤接触。
　　但他又把分寸拿捏得很好，不会真的揩我的油或者趁机动手动脚。
　　有一次黎瑞安放弃了抓手指，而是拿出微信按出二维码，大家都统统跟着做。
　　等大家都按出二维码后，黎瑞安手速极快地换成了扫码，手机伸过来就要扫我的二维码。
　　江笑野直接上手挡住，开玩笑似的反问一句：「问过我同意了吗？」
　　言楚再也坐不下去，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悄悄离场。
　　我碰了碰邹依小腿，给她打了个眼色，邹依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出去送她，韦临川也跟着出去。
　　剩下的人轰然起哄，撺掇我和江笑野喝交杯酒，江笑野端起了酒杯，我却摇了摇头，双手比叉，然后自罚一杯。
　　接着我又故意亮出微信二维码，递给黎瑞安扫，大家又在起哄，还有几位伸长了手过来扫，我都一一加上了微信。
　　我装作察觉不到江笑野火辣辣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跟大家开始新一轮的游戏。
　　我跟邹依出来玩，如果其中一方要喝多，另一个就不会再多喝，所以今天她都是和韦临川默默坐在后面聊天，一边观察我的状态。
　　我没想到我点的酒度数那么高，愣是把我这个沪城以内没醉过给喝倒了。
　　又玩了几局之后，我脚下一歪，摔进了江笑野的怀里。
　　他一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让我撑着，邹依回来时正好碰见，赶紧上前接过我，江笑野却不肯撒手。
　　这时喻悦走过来，取笑我怎么这么快就喝醉了。
　　我不服输地又站直：「我没醉！」
　　之后又倒了下去。
　　喻悦帮我穿起外套，对邹依叮嘱道：「你先送优优回去吧，咱们下次再聚，到家发信息。」
　　邹依把我的手从江笑野手中抢回来：「拿来吧你。」
　　江笑野和韦临川送我们到门口，我才发现天都快要亮了。
　　邹依的车送去修了，所以我们打了辆车，走之前江笑野敲了敲车窗，我把窗户降下来。
　　「到家说一声。」
　　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后我清醒了一些，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靠背上，脸红彤彤的，糯糯欠欠地回了句「就不！」。
　　【5】
　　我和邹依一起睡到第二天下午，邹依今天下午有个拍摄的工作，只能留下我一个人在她的公寓里。
　　「依依，你说我爸妈不会真把我忘了吧，他们就不怕我在京城冻死饿死吗？」
　　邹依继续收拾自己：「你一个 5 岁走丢了都知道到警察局找饭吃的小孩，你爸妈会怕你饿死吗？」
　　「要不你也帮我介绍点工作？」我和邹依一样都是广告模特，不过我没签公司，觉得不自由。
　　邹依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回头帮你问问。」
　　「好呀好呀。」
　　突然邹依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跟那个江少……昨晚什么情况？」
　　我恰好点开了江笑野的对话框，上面是他昨晚问我到家了吗，还有刚才问我起床了没的信息。
　　「能有什么情况，又有人想钓我这条美人鱼进鱼塘了呗。」我把手机丢到一边，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邹依，「这个江笑野是什么人啊？」
　　「你不知道？」邹依问完之后又觉得我不认识江笑野也正常，比了个 1 的手势，「他们家在京州就是这个！反正从祖宗十八代起就是有钱。」
　　我了然，江笑野这种人我遇得多了，又帅又有钱，心存天下，想给每个女孩一个家。
　　我没回复他，用库存照发了个朋友圈，就当报平安咯，他很快就点了个赞。
　　我突然想起昨天故意加的那几个人的微信，按照以往来说都会主动找点什么话题的，可今天的列表却安安静静，难道还没醒？
　　我点开黎瑞安的朋友圈，一条横线，接着又点开另外几位，都是一条横线。
　　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给黎瑞安发了条信息，意料之中跳出了红色感叹号，显示对方不是你的好友。
　　不用猜，肯定就是江笑野干的。
　　态度轻浮，行为暧昧，没有实质名分还宣示主权，让你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最特别的。
　　对言楚也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还拿我当挡箭牌招人讨厌，我突然有些生气，把手机丢在一边。
　　「怎么了？」
　　「想钓鱼了。」
　　邹依一脸莫名：「那这周末咱们去石南岛？」
　　「去什么石南岛，去 SECRET CLUB。」
　　【6】
　　昨天走了性感路线，今天来个反转，化了个比较素的纯欲妆，还穿了件直男斩的白裙子。
　　我和邹依又叫上了喻悦她们，一群小姐妹晚上约在 SECRET CLUB。
　　我开了个卡座，点酒时我报了江笑野的会员号，昨晚应该还剩了不少酒。
　　经理一看这熟悉的卡号，有些试探地说道：「我需要跟江总确认一下。」
　　「江总？」
　　「对啊，江少是我们老板。」
　　我无语，敢情那 50 万还是进他自己的口袋。
　　「行，你问吧。」
　　经理真的去问了，然后酒很快就端了上来。
　　同时江笑野给我发了条信息：【是我的酒比较好喝吗？】
　　我：【对啊。】
　　男人钓女人要费时间、精力、金钱，而女人钓男人只需要一个字：
　　来。
　　小姐妹之间互相摇了人，不多时就给我凑齐了 12 个男人。
　　我们在卡座上快乐地蹦迪，我掏出手机拍了个视频发朋友圈，左右围男，12 个哥哥弟弟轮番露面。
　　江笑野的信息马上一连串地冒了出来：
　　【你不是姐妹局吗？】
　　【喝我的酒。】
　　【泡男人？】
　　【回信息！】
　　【你真行。】
　　【你是这个。】
　　后面跟着一连串点赞的大拇指。
　　
　　嘿嘿，装看不见，看了眼时间，11 点 45 分。
　　快 12 点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入口的我看到了江笑野和韦临川急匆匆地走进来。
　　我回过头来，正好玩游戏要和隔壁的人喝交颈酒，也就是端酒的胳膊绕过对方的脖子，再绕回来把酒送到自己嘴里。
　　我左边是个 03 年的弟弟，体育生，身高将近 190，我够不着，直接脱鞋站在了沙发上。
　　「姐姐，其实我可以弯腰。」
　　「没事，我喜欢在上面。」
　　我正要伸手时，江笑野故技重施，从我和弟弟中间冒了出来，单手搂着我的腰把我抱了下来，像一堵墙似的隔在我和弟弟中间。
　　我笑嘻嘻，今天虽然妆化得淡，但眼影有浅色的细闪，我现在的眼睛应该是亮晶晶的。
　　「江少来啦，一起玩？」
　　「好啊。」他咬牙切齿。
　　他霸占了 03 年弟弟的位置，然而我右边还有个 03 年弟弟的同学。
　　江笑野不想玩抓手指，提出玩大话骰。
　　他一直针对那几个弟弟，结果当然就是一直输，醉到连骰子都摇飞了。
　　我适时出击，按住他酒杯：「喝不了别喝了。」
　　他立马直起腰来：「东风吹，战鼓擂，野哥喝酒怕过谁？」
　　江笑野这局明明没输，还一股脑灌了自己一杯，然后两眼一翻醉倒在沙发上。
　　我笑出了声，突然觉得他有些可爱，他的存酒我造完了，人也整得神志不清了，差不多得了。
　　韦临川觉得自己兄弟丢人，被几个弟弟喝成这样，不情愿地过来帮忙扶他。
　　出了 SECRET CLUB 之后，邹依提出想散散步，我指了指身后：「你看他这样能走吗？」
　　「能啊。」身后传来江笑野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这家伙走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有刚才那副醉成烂泥的模样。
　　好家伙。
　　「你真行，你是这个！」我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7】
　　邹依韦临川走在前面，我和江笑野走在后面，路灯把我们四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风也很给面子地停了。
　　敢情这家伙刚才是在装醉，我的那些小心思都被看穿了呗，真尴尬啊……
　　「开心了吗？」
　　「嗯？什么？」
　　「我来了，开心吗？」
　　我险些没忍住笑，故作冷淡：「嗯，欠着你 20 万，刷了你 50 多万的酒，当然开心，我还赚了。」
　　他「嘁」了一声，我瞄了他一眼，他直视着前方，脸上淡淡绯红，昏黄的灯光下，轮廓清晰俊冷。
　　虽然是个渣男，但也是渣男中的极品了。
　　「想看就盯着看。」敏锐地察觉到我偷瞄的目光，他转过头来，「但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又来劲儿了，故意靠近在他手臂上，穿着高跟鞋的我，下巴恰好可以放在他的肩膀处，我说话时的气息他都能感受到。
　　「如果我想玩呢？」我的语气故作轻浮，尾音勾人。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凑近，瞳孔有一瞬慌乱，这时有一片雪花落在了我鼻尖上。
　　我这个每次见雪都兴奋的南方人，丢下他去接雪玩：「下雪了耶。」
　　余光看见江笑野还愣在原地，视线一直跟随在我身上。
　　「这是京州今年的初雪哦。」邹依回头告诉我，韦临川这时突然握住了邹依的手，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我一副吃到瓜的表情看着邹依，邹依对我做了个 wink，眼神示意我去拿下江笑野。
　　这时江笑野上前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要往回走。
　　「干嘛？」我假意挣脱，但江笑野依然霸道地搂着我走。
　　「有没有点眼力见，留着当电灯泡啊？」
　　我拿出手机给邹依发微信：【我溜啦。】
　　邹依回了两个字：【快滚。】
　　我和江笑野又绕回到酒吧门口，他的车就停在附近，叫了个代驾。
　　「老板，要去哪里？」
　　我心里也冒出了些小九九，他会带我去哪儿呢？
　　江笑野看着我，我看着他，莫名有些期待。
　　「愣着干嘛，你住哪？」他问。
　　啊？他……他这就送我回家了？
　　「呃……」我报了邹依家的地址，看了眼时间，也就才凌晨 1 点，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带我看看夜景，或者吃点宵夜，甚至看个夜场电影也不过分吧？
　　难道他对我没别的意思？我突然有些挫败感，闷闷地靠在椅背上。
　　再看看他，坐在旁边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天，我装作不经意地往他手机屏幕上瞄一眼。
　　很好，防窥膜。
　　我也拿出手机给邹依发信息：【你们在干嘛？】
　　邹依：【怕我喝了酒胃不舒服，带我喝粥，你们呢。】
　　我：【他直接送我回家。】
　　邹依发了个爆笑的表情，还给我发来她那边热气腾腾的砂锅粥。
　　我用眼神刮了江笑野一眼，结果他靠着窗边在闭目养神，更挫败了，难道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
　　江笑野，我恨你此刻像根木头。
　　【8】
　　邹依给我介绍了份工作，一个高端小众婚纱品牌的拍摄。
　　这个品牌的风格一向很独特，从这次的拍摄地点就能看出，这次的新系列也不简单。
　　SECRET CLUB 的装修很未来感，星际飞船的主题，黑色和银色为主色调，正中央的 DJ 台，搭了一个站台，那里就是本次模特要拍摄的位置。
　　这系列的婚纱不同传统的白色，而是一种纱制面料，在灯光的展示下流光溢彩。
　　抹胸处点缀了一面的黑钻，大裙摆有一处高开衩，走路时修长白皙的腿一览无余。
　　做好造型后，我走出化妆间，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
　　左边是 SECRET CLUB 的老板江笑野，右边是这次的摄影师兼前男友李哲成。
　　李哲成笑着上前，帮我抱起拖地的裙摆：「看到模特名单是吴优优，我还在想是不是同名，没想到真的是你。」
　　「是啊，好巧。」
　　「什么时候来的京州？」我和李哲成边聊边走，余光看见江笑野冷冷地盯着我，盯得我背脊发凉。
　　DJ 台的站台不高，但是我穿着厚重的婚纱还是有些费劲，李哲成紧紧握住我的手，让踩着椅子的我扶着他上去。
　　而江笑野直接从一旁爬到了站台上，然后跟抱小孩似的，轻而易举把我抱了上去。
　　我的裙摆太大，两个人站上面一下显得拥挤，他扶着我站稳之后，默不作声跳了下去，坐在不远处的卡座上看着我们。
　　李哲成在试光，一边试一边跟我聊天，偶尔提起过去拍摄的趣事。
　　江笑野突然凶巴巴地喊了声：「赶紧拍，我晚上还得营业。」
　　我瞪了他一眼，他还十分欠揍地学我刚才说笑的模样。
　　李哲成很专业，整个拍摄过程都很顺利，我们一起坐在电脑前确认刚才拍的成片，恰好邹依来到探班。
　　「哟，你们这是打算再续前缘？」
　　我和李哲成都习惯邹依的性格，也清楚我们俩之间再无可能，都没搭理她。
　　确认拍的都没问题之后，正式收工。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拍摄团队也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了。
　　我和邹依送李哲成离开，江笑野也默默跟在后面。
　　李哲成上车之后，跟我说再见，这时江笑野也上前搂住我的肩膀，对李哲成说：「拜拜～前男友。」
　　还格外加重了「前」这个字。
　　李哲成离开之后，他一下缩回了手，对着我阴阳怪气：「哎哟，摄影师和模特，啧啧……」
　　我一捶落在他背上：「想什么呢？」
　　他双手抱臂，学我说话。
　　幼稚！
　　【9】
　　自从那天之后，因为工作我都没怎么去 SECRET CLUB，好几次江笑野叫我去玩，我确实没空。
　　这次我离家出走一个多月，老爸最终服了软，打电话来说想我了，听得我鼻头一酸。
　　老爸解封了我的卡，还给我买了机票，希望我快点儿回家。
　　正打算给江笑野还钱呢，就在朋友圈刷到一个小姐妹琦琦发的视频，然后有些……不爽。
　　视频中琦琦举着手机自拍，突然镜头一转，拍到了隔壁在跟九哥说话的江笑野，江笑野随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这也没什么，看得出视频里的江笑野还是比较敷衍的，让我感觉刺眼的是琦琦配的文案：快乐有很多种，见你是一种。
　　我来京州的这段时间，跟这边的圈子也有了很多共同好友，大家在底下的评论都在故意烘托暧昧，就像前几次故意起我和江笑野的哄一样。
　　我给她点了个赞。
　　我把 20 万转到另一张卡里，出发去机场之前先去了趟 SECRET CLUB，进去很快就找到了江笑野的那一桌。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琦琦，却发现她不在了，而且男生女生分开了两边阵营，江笑野旁边空出了一大片座位，对比刚才的视频女生也少了很多。
　　我拿着卡来到他们的卡座，江笑野见我来了，严肃的脸突然有些开心：「你怎么来了？」
　　我食指和中指夹着银行卡，丢进了他手中的酒杯里：「这是上个月那什么你的钱，20 万，密码 041250，服务一般，这个月不续了。」
　　说完，转身撩了下头发，踩着高跟大步离开。
　　041250，你是一二百五。
　　我不知道江笑野是什么反应，反正在夜店的音乐声中走远了都能听见他那帮兄弟的「WC！」。
　　司机一直在门口等我，出来后我就上了车，车子刚一发动，我就看到江笑野从 SECRET CLUB 里追了出来。
　　我想叫司机停车，话到嘴边最终没说，只见江笑野傻傻地站在门口，掏出了手机。
　　下一秒我就收到他的信息：【跑去哪？】
　　我：【回沪城咯，拜～】
　　江笑野：【回去相亲？】
　　我来京州是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相亲的这件事，也不是秘密，我自己还拿出来调侃过。
　　我回了个无奈泄气的表情包，然后那边好几次正在输入中，最后却什么也没发过来。
　　回到沪城之后很无聊，小姐妹约我蹦迪也觉得毫无乐趣。
　　京圈那帮朋友都把那 20 万理解成我包江笑野的钱，群里不少人都在调侃这件事。
　　江笑野每被人调侃一次，都微信戳我，「夸」我这招真损，还给我截图谁谁谁要包他。
　　后来有一次九哥应该是输了大冒险，发江笑野的照片到朋友圈，配文江太子一月 20 万，童叟无欺。
　　群里的人疯狂艾特江笑野，说要给他转账，问他档期要排多久。
　　我一边窥屏一边偷笑，突然江笑野冒了出来：「一月 20 万，吴优优价。」
　　然后我的微信被艾特爆了。
　　【10】
　　我爸妈年轻时忙于打拼事业，快 40 岁了才有的我，因此对我可谓是万千宠爱集一身。
　　现在他们年纪越来越大，总想找个可靠的人未来代替他们照顾我，虽然我回来之后他们暂时没提，可一段时间后还是忍不住试探我一下。
　　「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个叔叔，他们一家人明天来家里吃饭，优优明晚有安排吗？」老爸说完，往我碗里夹了块鱼，还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别人口中的大人物，鬓角染上了霜，脸上少了几分冷峻和锐意，而是多了几分疲劳和慈祥。
　　心里酸酸胀胀的，为自己过去的任性觉得不该。
　　「没有安排，爸。」
　　听我这么说，爸妈对视了一眼，眼尾的笑纹堆叠，眼笑眉舒。
　　能被我爸妈认同的人，应该比我目前交友圈大部分的人靠谱些，不就吃个饭嘛，能不能发展还是另说，就当交朋友了，他们开心就好。
　　第二天，我穿了一身长辈们都喜欢的米白色玫瑰暗纹旗袍，头发随便用一根珍珠簪子绾了起来，又随意化了个淡妆。
　　女佣上来叫我下去吃饭时，我正在回江笑野的信息。
　　江笑野：【我来沪城玩了，带我吃点好吃的。】
　　我：【没空。】
　　江笑野：【好无情好冷漠，好歹你来京州的时候我还给你开了 50 万的酒。】
　　我：【……】
　　江笑野：【上你家吃饭也不行？】
　　我：【滚。】
　　回完这个「滚」字，拐个弯就到家里的餐厅。
　　坐在餐桌那边玩手机，浑身散发着渣男气息的，不是江笑野是谁？
　　对比我的惊讶，江笑野神色无常，还贱贱地笑了一下，看来他早就知道！
　　「呀，这就是优优吧，真有气质真漂亮。」一个气质特别温婉的阿姨上来拉我的手，还有一位叔叔站在旁边，对我怎么看怎么满意。
　　「阿姨好，江叔叔好。」想必这两位便是江笑野的爸妈了。
　　「好好好，这是我儿子，江笑野，大你两岁，可以叫哥哥。」江妈妈给我介绍道。
　　我脸上的笑容越僵，江笑野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似乎很期待我叫他哥哥。
　　江妈妈见我笑得勉强，还以为我是害羞，连忙说道：「年轻人还不熟，没事，慢慢就玩熟了。」
　　呵呵，阿姨，我跟您儿子可太熟了，一起蹦迪高跟鞋都蹦坏两双了。
　　一顿饭下来，大人们一边寒暄，偶尔开两句我和江笑野的玩笑。
　　而我坐在江笑野对面，眼神在餐桌上厮杀，脚在餐桌下打架。
　　突然我冒了个招，双脚夹住了江笑野的脚往下一顺，嘿嘿，他掉了一只鞋。
　　江笑野脸都红了，脚在地上疯狂地探索鞋掉哪儿去了，却不知那只鞋早已被我藏在了我的椅子下面。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信息。
　　江笑野：【还我鞋！】
　　我：【我就不！】
　　吃完了之后，大人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我看了眼江笑野黑成炭一样的脸，提议道：「哥哥，你无聊吗？要不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无鞋的江笑野尴尬死了：「不了吧。」
　　我一个女孩子都主动提出跟你走走了，哪有他拒绝的道理？
　　江爸爸推了他一把：「快去。」
　　江妈妈也不停催促。
　　无奈，江笑野只好站起来，好在大人们注意力都不在他脚上，他赤着一只脚快步走出餐厅，回头后发现，站在一边的几个女佣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脚。
　　我悄悄从椅子下面拿了鞋，跟着离开了餐厅。
　　江笑野见我提着鞋出来，上手就要抢，被我躲了过去，拎着鞋往花园跑，江笑野在后面追。
　　「吴优优！你幼不幼稚！」
　　比跑步我还是跑不过他，回头做个鬼脸的工夫，他就追了上来抱住了我，要抢我手上的鞋子。
　　我把手背在后面，指尖勾着鞋，他在前面抱着我也够不上，他越往前够，我的腰就越往后压，到某个程度之后，我们才发现贴得有多近。
　　近到刚才跑步打闹后彼此的喘息声、彼此胸部的起伏都一清二楚。
　　「还给你还给你。」我推开他，把鞋子丢在地上。
　　他的白袜子都脏了，有些不情愿地把鞋穿上，然后报复似的上前扯掉了我的簪子，一头长发松散而下。
　　「你有病啊，你手摸过鞋。」
　　他把我的簪子攥在手里：「头发放下来更好看。」
　　我又闪过一点坏心思，往后撩了把头发，微微耸肩，轻咬下唇，对他抛了个媚眼，贴身的旗袍显得身材玲珑有致：「是喜欢这样的吗？」
　　他眼里分明闪过一刻情欲，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却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把簪子丢给了我：「你还是扎起来吧，丑死了。」
　　【11】
　　我们在花园里散步，多亏有刚才的打闹，一段时间没见消除了许多尴尬。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的？」
　　「一开始就知道啊。」江笑野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想大概是他听说了我的名字吧。
　　见我没什么反应，他补充道：「我是说我一开始就知道跟我相亲的是你。」
　　「哦。」那估计是江妈妈跟他说了相亲的人叫什么名字了呗。
　　叫吴优优的人那么多，但在沪城有这身家的估计就我一个了，很好猜啦。
　　江笑野再次补充：「我是说，在京州，你撞我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爸妈安排的相亲对象。」
　　「为什么？」这我就有些惊讶了。
　　「那会儿您大小姐离家出走，你爸很担心，然后我爸呢也叫我找到你好好照顾你，发来了你的照片，接着你就撞上来了。」
　　我一直以为我爸妈给我安排相亲的人也是沪城的，所以干脆跑去京州，没想到直接羊入虎口了，那还真是特别的缘分啊。
　　不过说起那次车祸，我就想起了言楚，他和言楚的关系，以及他们从车上下来时糊了一脸的口红印，我还是挺在意的。
　　「你跟言楚是什么关系？」我的好奇这么不经大脑地问了出口，问出口后又觉得有些懊恼，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在意他啊，会不会取笑我啊？
　　江笑野双手插兜，又似笑非笑地调侃我：「你这是又在确认我跟她的关系吗？」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说言楚是九哥的表妹，九哥又是合作伙伴，不方便搞得太僵。
　　他简短地解释了一下，接着想到了什么，嘴角挂着一抹坏笑，侧头看我：「我在开车，她突然凑上来亲我，我正要躲开，就有个人撞了我的车，害得我清白被玷污了一下。」
　　他每说一句就靠近我一些，最终停在了我的耳边，痒痒的。
　　我推开了他：「我有问你这么多吗？」
　　江笑野继续说道：「那个琦琦拍视频的时候，我就以为随便拍拍，毕竟我本身就是个很有镜头感的人，本能反应，我也不知道她会配个那么恶心人的文案啊。
　　我那天是在跟九哥谈公事，她们那群女的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后来不也都被我赶走了吗？」
　　我越听心里越开心，但脸上不显，还有几分嫌弃：「你有病啊，跟我解释这些干嘛？」
　　「不解释你不是自己闷在心里吗？说实话，你现在心里可开心了吧？」他弯下腰来凑近看我的表情，花园里的灯光本来就昏暗，他那么帅的脸猛一凑近，我陡然有些心跳加速，后退了一小步。
　　我怀疑这家伙怕不是学的心理学，要么就是阅女无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认可，你在做海王这块真的很有天分。」
　　「什么意思？吴优优你不会觉得我是在钓你吧？」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害我也正经了两分。
　　我还想继续往前走，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臂：「先说清楚，老子不是海王，什么脚踏两条船劈腿出轨更是没有过，认识你之后别的女的找我聊天我理都不带理的。」
　　我有些吃惊地看向他，今晚饭桌上也没酒啊：「江笑野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就是喜欢你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江笑野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完这句话，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丢下我一股脑往前走，走到一半又回头看我，见我还站在原地。
　　我心里暗自开心，他终于说出口了。
　　「那能不能喜欢你嘛？」他大声问道，有点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不等我回答，又一股脑地往我面前来，语气和表情都欠欠的：「就喜欢了怎么地吧。」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不禁失笑，轻轻推了他一把：「你不会是来我家之前喝假酒了吧？」
　　他也轻轻撞了我一下：「处不处对象啊？」
　　我又推了他一把，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了。
　　我俩就这么在花园里边推边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江笑野搂着我肩膀的姿势，再走着走着就绕到了餐厅的窗户旁，和里面的四个大人大眼瞪小眼。
　　我爸：「现在的年轻人交友能力都挺强的。」
　　我妈：「都挺 Open 的。」
　　江爸：「挺好的。」
　　江妈：「你说哪个日子挺好？」
　　【12】
　　我跟江笑野在一起这件事，我第一个告诉了邹依。
　　「我就知道，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再也没在 SECRET CLUB 看到过他了，昨天九哥生日他都不去，说要去沪城，九哥骂了他一晚上臭情种。
　　视频中的邹依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给我汇报她打听来的情报。
　　「我问过韦临川了，他俩从高中起就哥俩好，韦临川说江笑野虽然长了一副海王样，但女朋友只谈过两个，最后一个还是 3 年前的了，分手后再没联系过，放心，一夜女友也是没有过的！
　　「还有，他那晚直接先送你回家，其实他就是喝多了，死撑着不想在你面前丢脸，韦临川说他后来吐到吐酸水，还叫韦临川给他打包一碗粥呢。
　　「还有还有，那个琦琦，丢死人了，据说江笑野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之后，直接当着大家的面骂了她一顿。」
　　邹依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听得我头痒痒的，要长恋爱脑了。
　　晚上跟江笑野约会，自从跟我表白又被家长们撞破了之后，冷面酷男的样子也全部破碎，整个人笼罩上了一种大狗狗的柔和滤镜，让我总忍不住欺负他。
　　我看了看四周，这家餐厅的氛围很浪漫，周围几桌都坐了不少情侣，餐桌布与地平齐，正好能遮住我桌面下的小动作。
　　我悄悄脱了高跟鞋，轻轻撩了下他的裤腿，他整个人震了一下，又羞又愤地看着我。
　　此时服务员正好来上菜，我一脸关怀地问他：「怎么了？」
　　他看了眼服务员，深呼吸了一下，咬着牙说没什么。
　　后面我数次去撩拨他，他最后没办法，用两只脚卡住我的脚踝，让我无法动弹，不过因此他全程坐得不舒服罢了。
　　后来在昏暗的停车场，他趁给我系安全带时放倒了我的座椅，把我亲得晕头转向，眼神里尽是得意：「下次还敢不敢了？」
　　我一时情迷的眼神又抓住了他的小尾巴，轻轻弹了下他皮带的卡扣。
　　「敢。」
　　他疯了。
　　【13】
　　我实在没想到，看似情场老手海王的江笑野，骨子里居然那么传统，在我多次撩拨之下，总能在关键时刻刹车。
　　他疯，我也疯，两个人都不好过。
　　江爸江妈早就回京州了，他在沪城陪了我两个多月，今晚也要回京州忙 SECRET CLUB 分店的事，而我接下来半个多月也要去法国拍摄，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半个月不能见面。
　　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去机场了，我们手牵手在江边散步。
　　我踮起脚求亲亲，但他却记着刚才那事，就是不满足我，高傲地抬着头，故意让我够不着。
　　于是我把视线往下放，换了个目标，踮起脚轻而易举地吻了他的喉结。
　　江笑野浑身一僵，整个人软了下来，溃不成军。
　　也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谁，最后反倒是他委屈巴巴地问我：「你都是在哪学的？」
　　然后又有些生气，掐着我的脸：「你跟那个摄影师也这样？」
　　我故作懵懂：「没有呀，看着你无师自通了就。」
　　他那嘴角又立刻抑制不住地上扬，嘿嘿，轻松拿捏。
　　【14】
　　法国人浪漫又多情，经常有人上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说一通情话。
　　虽然我听不懂法语，但我热衷于添油加醋地转告给江先生。
　　以至于我裹着大袄蹲在街角给他发信息，说刚才又有一个阳光暖男帅哥跟我搭讪，然而一抬头就看到江笑野站在我面前时，有点丢脸。
　　他看了看四周布置设备的工作人员：「阳光暖男帅哥，在哪？」
　　我兴奋得整个人蹦起来，像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他怕我掉下去，双手稳稳地抱住了我。
　　「你怎么来了？」我语气里尽是惊喜，或许是冷得，或许是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他贴到我耳边，先是吻了吻我的耳垂，然后轻声告诉我：「我来给你送睡衣。」
　　我打开袋子，是一套遮得非常严实的睡衣，我仰天爆笑，想起了这几天我干的坏事。
　　也就是在视频的时候，穿着普普通通的真丝吊带在镜头前晃来晃去罢了，加上我的有意撩拨，他后面连画面都不敢看。
　　最后画面黑屏，然后传来淋浴和奇怪的声音。
　　我和江笑野都不喜欢冷，但现在法国也是零下的温度，拍摄的还是夏装，拍摄时他帮我拿外套，一拍完就把我包起来，给我塞各种暖宝宝。
　　晚上就两个人窝在房间里，喝喝红酒看看电影，氛围正好的时候，我又想对他动手动脚，结果身下传来一阵暖流。
　　处理好之后江笑野用被子把我卷了起来，一条腿还搭在上面，让我动弹不得。
　　他侧躺着单手撑着头，一脸得意：「老实点吧你。」
　　第二天，我们一起回国，一下飞机我就发现这小子有点奇怪。
　　江笑野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用大拇指指甲刮食指的指腹，这是我每次逗他的时候发现的。
　　下飞机后他虽然牵着我的手，还一直刮指腹，眼神也飘忽，不敢直视我。
　　我还以为他是害怕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撩拨他，因为登机前我就干过这事，害他险些在法国机场社死。
　　直到出机场大厅，我才明白过来。
　　机场圆形大厅周围的广告展示位全部换上了我们俩的照片，中间的一块长屏写着「吴优优，请你嫁给我！」。
　　从扶梯到大厅中央布置成了一条花路，在我们踏上扶梯下楼的那一刻，漫天花瓣撒落下来。
　　现场的乐队奏乐, 我们双方的父母朋友也从两边拍着手出来，机场的路人们也纷纷驻足起哄。
　　江笑野牵着我的手来到正中央，头顶上的气球爆开, 撒落花瓣。
　　他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钻戒，结果因为太过紧张，戒指盒的盖子都险些打不开。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颤着声音缓缓开口：
　　「初次见到你，缘于一场意外，前一秒还跟我爸说找的相亲对象那么好看, 别是个照骗分子，结果后一秒你就撞上了我的车。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我就打定了主意, 我江笑野，一定要成为你的男人。
　　「我接近你, 喜欢逗你，非常享受你对我有一些自以为别人不知道的小心思，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手下败将，也害怕你觉得我烦，连信息也不敢发得频繁。」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有一些哽咽：「我很甘愿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吴优优, 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笑野是一个帅而自知, 在外人面前也很有抱负的一个人，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 必定遍布网络，也代表他这辈子就贴上了我吴优优的标签。
　　我知道, 这是我之前随口一提，想要一个众所周知的求婚。
　　所以出发前非要我化妆，下飞机时还主动给我拿化妆包补妆, 我还以为是他嫌弃我不好看了。
　　还是挺感动的, 我骄傲地伸出手，笑着点头。
　　结果这家伙紧张得戒指都拿不出来，还是我自己直接上手, 牢牢地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九哥和韦临川他们在一边嘲笑，还拍下了这一幕，头一回见江笑野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
　　周围的亲朋好友和旅客们起哄着「亲一个」, 江笑野上前一步搂着我的腰, 微微俯身，唇就要贴上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别搞啊，各个方位都有摄像头的。」
　　我这人听劝，除了自己戴戒指那会儿显得有些不矜持，之后的流程我都非常淑女地配合了。
　　反正……一会到了车上和家里有的是时间。
　　【15】
　　结了婚之后的江笑野就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之前自己造的孽, 时时刻刻都得还。
　　我们在京州和沪城都有一套婚房，江笑野说，两套婚房的每个角落他都想有效利用起来。
　　「我们的婚房有多大？」
　　「京州的 500 多平，沪城的 400 多？」
　　我一个劲儿地往角落里缩：「咱们不是说好了, 这一年咱们去环球蜜月旅行，不要孩子的。」
　　江笑野「啪」一下打开一个 15 寸的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堆满了一箱小雨伞。
　　「6。」
　　「你是这个。」我比了个大拇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