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ái tử yêu xuyên việt nữ – Nịnh Mông Đồng Học Đích Đồng Trá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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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爱上穿越女 – 柠檬同学的同桌

  竹马太子爱上穿越女。
  她为了争风吃醋,把我推下疾驰的马车。
  我被踩得浑身是血,脑袋磕在大石上,奄奄一息。
  太子怕她受罚,说是我不小心摔下。
  我没有否认。
  坦言自己忘了一切,但君无戏言,相信太子是不会说谎的。
  看到我满眼的陌生与疏离,故意遮掩真相的太子却慌了。
  1
  我的及笄礼上,隋槿宇一脸烦闷。
  贴身太监前来禀告:
  「太子,何薇姑娘收拾了东西,哭着要离开太子府。」
  不等他发火,机灵的小太监又说:
  「小的知道太子定然不肯,顺路把她带了过来,就在傅家院子里。」
  三个月前,太子带兵剿匪,从歹人手中救出何薇,一见倾心。
  他嘴硬不承认,只说欣赏这姑娘独一份的巧妙心思。
  还说不会有人跟我抢太子妃之位。
  「卿蓉,薇薇最怕生人,孤去看看。」
  隋槿宇疾步离开。
  我压下烦闷,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石榴树下。
  何薇埋在隋槿宇怀里娇气啜泣,大滴大滴的泪珠跟不要钱一样滑落:
  「我打碎了太子要送出去的礼物,有何颜面留下。」
  他抱住她,低低哄着:
  「不就是一块劳什子玉佩,碎了便碎了,值得你哭得这般伤心。」
  曾几何时,隋槿宇答应在及笄那日,送我亲手雕的小兔子玉佩。
  看着匣子里碎掉的羊脂玉,我心中似有什么东西一同裂开。
  何薇闹出的动静太大,被丞相爹爹发现。
  见太子为了来路不明的女子如此待我,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何薇哭得更伤心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隋槿宇将我丢在宴席上,拂袖离去。
  一时间,宾客哗然。
  2
  隋槿宇以为是我跟爹爹告的状,冷落了我好几日。
  还让我反思,未来皇后该有的肚量。
  从前,他不是这样的。
  我俩很早认识了。
  那时,隋槿宇带着御厨做的甜点,偷偷从宫中跑出来找我。
  上元灯节,他提着兔子花灯,眉眼弯弯地看着我:
  「你属兔,待进宫后,孤会在御花园为你养一窝兔子。」
  我又恼又羞:
  「谁稀罕跟你入宫。」
  「卿蓉,待你及笄,我便娶你为妻。」
  言犹在耳,他却已不是我的隋槿宇。
  何薇的脑中,的确有许多奇思妙想。
  会指挥匠人做香皂,烧镜子,折腾连御厨都没见过的美食。
  可这些玩意,听说先皇后也做过。
  我觉得可笑至极。
  隋槿宇从前没留意,是因为他讨厌先皇后,厌恶与他有储位之争的三皇子。
  如今喜欢,无非是眷恋那女子。
  物还是那物。
  所持之人不同罢了。
  3
  三月桃花始盛开。
  隋槿宇找人下帖,邀我到御园赏花游玩。
  我本不想去。
  自从何薇出现,我便动了退婚的念头。
  可当初,爹爹是为了我才站队太子。
  有了陛下指婚,这门亲事早已变得不简单。
  牵一发而动全身。
  是进是退,都难。
  丫鬟小圆劝我:
  「小姐,你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总要学会治理后宫。」
  「就算不嫁给太子,旁的男子也会三妻四妾,只当拿贱蹄子练练手。」
  我苦笑。
  笑自己太天真。
  妄图得到话本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局。
  隋槿宇算是有心,亲自安排豪华马车来接我。
  刚上车,发现何薇也在。
  她正凑在太子跟前,逼他吃一块看起来黑乎乎的豆腐,娇嗔道:
  「你连我做的臭豆腐都不敢尝试,我如何相信你真的心悦我!」
  「小祖宗,我吃便是了。」
  隋槿宇大口吞掉,一脸餍足。
  我的心咯噔一下。
  册封太子后,隋槿宇极少自称「我」。
  是何薇跟他说,世上人人平等,干吗搞出贵贱之分。
  她时常琢磨各种新奇食物,让宫人当试验品尝试。
  吐的吐,拉的拉。
  一时间,东宫外的医馆门庭若市。
  我不想一会儿有人在马车上拉肚子影响心情,忍不住劝道:
  「太子,你的身子贵重,最好不要乱吃东西。」
  何薇大笑起来:
  「傅小姐,你不懂!这叫臭豆腐,在我家乡很有名的。」
  「敢问何姑娘家乡在哪儿?」
  她眉间抽了抽,随即扑到隋槿宇身上哭泣:
  「隋槿宇,傅小姐瞧不起我出身乡野,非要盘根问底,你不管吗?」
  隋槿宇的声音微怒:
  「卿蓉,你出身好,也不该瞧不起旁人。」
  「薇薇说得对,谁的祖上三代不是贫农呢!」
  「听说你的祖父,曾在街上乞讨呢!」
  想到何薇仗着有隋槿宇撑腰飞扬跋扈的样子,多次挑衅我的底线,一股怒气翻涌。
  我抓着她的手腕,用力扇了一个耳光: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当今丞相的生父。」
  隋槿宇脸色大变,死死捏住我的手腕:
  「卿蓉,薇薇最怕疼了,为何打她。」
  我甩开他的手,正了正衣衫:
  「看何姑娘的样子,往后肯定是要入府为妾的。」
  「既然她出身乡野没人管教,那我便替你代劳,免得日后被京中女眷笑话。」
  「谁稀罕你这个迂腐的古代女人教!」
  何薇用力一推,我摔下马车。
  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4
  我被踩得浑身是血,脑袋磕在大石上,奄奄一息。
  昏迷了整整三天。
  高烧不退。
  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
  直到皇帝亲自到府中探望,我才悠悠醒来。
  爹爹喜极而泣,问我怎的这般糊涂,再气也不能跳车。
  我茫然环顾四周。
  何薇吓得脸色苍白,险些跌倒。
  隋槿宇不满地扫了我一眼,将她护在身前:
  「父皇,儿臣说过,是卿蓉与孤发生了口角吵着跳车,这才不小心摔下。」
  锥心的痛传遍四肢百骸。
  我微微垂下眼:
  「我的头好痛,似乎忘记了许多事。」
  「连你爹都忘了吗?」
  爹爹急得嗷嗷叫,忙把御医逮过来诊脉。
  「傅小姐磕伤了头,兴许有瘀血堵住,忘了也正常。」
  隋槿宇不停向我使眼色。
  我看得有些莫名烦躁,朝着穿明黄色衣服的男人行礼:
  「臣女虽忘了一切,但君无戏言,相信太子是不会说谎的。」
  皇帝伯伯这才缓了神色,笑话我爹:
  「你女儿随你,都及笄了,性子还是没改。」
  他们说,我自幼被爹爹宠着,无法无天。
  在宫中爬树抓鱼,连皇帝伯伯的胡子都敢扯。
  所幸后来,府中请了教习嬷嬷,才规矩不少。
  见我懂事乖巧,隋槿宇似是松了一口气。
  可我不再去看他。
  5
  休养半月,我痊愈了,也没出门。
  夜里,隋槿宇鬼使神差出现:
  「卿蓉,知道你生气,也不必装作不认识,连孤的宴请都不来。」
  我大惊。
  太子是男子,怎可擅闯女子闺房?
  可他不把我的惊恐看在眼里,自顾自说着:
  「薇薇孤苦伶仃,万一被安个行为不端,残害贵女的罪名,皇帝震怒之下可能会把她杖毙的。」
  「你一向大度,许了你太子妃之位,将来定然是主持中宫,替孤照料三宫六院的。」
  「薇薇只愿得一人心,为了我,她都甘愿为侧妃,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忍无可忍:
  「太子,请自重!」
  「或许这位薇薇姑娘对你情根深种,但我真不认识你,也请了爹爹替我退婚。」
  「谁允许你退婚?」
  他冷声道:
  「卿蓉,别说气话了,别以为孤看不出你是装的。」
  「这辈子除了我,你不许嫁给别人。」
  我端庄行礼道:
  「太子说笑了。」
  「臣女养病半月有余,太子不曾来过一次,想来感情深不到哪里去。」
  「胡说……」
  他嗫嚅道:
  「是薇薇身子不适,我才带她去温泉别苑养了一阵。」
  「孤回来了,以后会多抽时间陪你的。」
  「不必!」
  看到我满眼的陌生与疏离,隋槿宇好像有些慌了,伸手来摸我的脸:
  「卿蓉,不要和我闹脾气了,这不好玩。」
  「你太无礼了。」
  像极了轻薄的登徒子。
  我用力推开,他不怒反笑。
  扣住我肩膀,温热气息压了下来,想死死堵住我的唇。
  6
  慌乱之下,我抄起床头的琥珀枕,用力砸去。
  隋槿宇吃痛躲开,满眼受伤:
  「卿蓉,你怎的舍得伤孤?」
  我露出惧怕的样子,举着发簪,用力抵住喉咙:
  「臣女伤了太子,是重罪!」
  「可说到底,是太子先不顾礼义廉耻,夜闯丞相府。」
  「为了以示清白,臣女……臣女愿一死了之。」
  我哭喊着,手上的簪子作势扎向脖子。
  「不可!」
  隋槿宇急忙拉开我的手:
  「卿蓉,你想让我心疼坏吗?」
  「莫做傻事,孤不怪你,孤马上走。」
  在引起府中更大动静之前,堂堂太子翻墙而去。
  次日,贵妃设宴。
  见太子额头顶了个大包,她心疼又生气:
  「皇儿,谁敢伤你?」
  隋槿宇深深看了我一眼,故作大度:
  「母妃,儿臣对月吟诗,不慎被宫墙上的小野猫推石头砸伤。」
  「我儿乃未来天子,龙颜岂能有损!」
  贵妃大怒。
  下令捕杀东宫周围所有野猫。
  隋槿宇摸摸鼻子,朝我粲然一笑。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何薇举着一个精美盒子上前:
  「贵妃娘娘莫急,民女擅长养颜术,不会让殿下留疤的。」
  隋槿宇附和:
  「不错!薇薇研制了修容玉露膏,特意带给母妃试试。」
  这阵子,何薇不停捣鼓新鲜玩意,在东宫过得顺风顺水。
  贵妃正要接过,何薇自告奋勇:
  「护肤要用特定手法,吸收才更好。」
  「娘娘,不如让我为您涂上?」
  贵妃颔首。
  何薇拧开盒盖,一股花香飘了过来。
  我鼻翼翕动。
  心中猜到几分,莞尔开口:
  「贵妃肌肤娇嫩,未经宫中掌事医女细查,怕……」
  话没说完,何薇露出委屈的表情。
  隋槿宇急忙为她出头:
  「母妃,不必有所顾虑,薇薇定能让您的姿色更胜从前。」
  7
  何薇一边替贵妃涂抹,一边洋洋得意吹嘘自己有多厉害:
  研制秘法由她曾祖母亲传;
  雨露是她爬到嵩山的山顶搜集;
  玉露膏里数十种花瓣是她亲手摘取。
  我不再多言。
  冷眼旁观。
  如所料那般。
  不一会儿,贵妃白嫩嫩的脸上,开始出现红痒。
  「何薇,你敢毒害本宫?」
  看着宫女举着的铜镜,贵妃勃然大怒。
  何薇瑟瑟发抖:
  「不,我是学化学的,制作方法不可能出错啊!」
  太子解围:
  「母妃,东宫丫鬟全试过了,都好好的,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医女来后,检查道:
  「娘娘的症状,像先皇后留下的医案所记载的,花粉过敏!」
  贵妃把铜镜一砸:
  「何薇,你有何解释?」
  何薇噗通一声跪下:
  「娘娘,我真不知您的皮肤那么娇弱,是过敏性皮肤。」
  「一定是宫女的错,没把花瓣清洗净!」
  就这么轻易甩锅,说好的人不分贵贱呢?
  我险些笑出声。
  从小圆手里接过小盒,款款走到贵妃面前:
  「娘娘,这是抗敏膏,或可一试。」
  医女点头。
  东西果然不错。
  贵妃的红肿有所缓解。
  参宴的贵妇好奇凑过来,争相问我是什么宝贝玩意儿。
  我大方解释:
  「这是京都佰花阁独有的抗敏膏,治疗花粉过敏症十分有效。」
  「它的胭脂、施粉、美白丸,效果也很好。」
  我的一番话,让爱美的贵妇们,记下这家默默无闻的胭脂坊名字:佰花阁。
  贵妃的怒气缓和不少:
  「若治好本宫,让内务府把它封为御供上品。」
  她瞥了想求情的太子一眼,朱唇轻启:
  「何薇做事不仔细,拉下去打十下手板。」
  8
  出宫时,我碰到了不想见的人。
  挨了打的何薇,哭得我见犹怜。
  隋槿宇把她搂到怀里哄着:
  「乖乖,再哭下去,孤的心要碎了。」
  我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
  何薇扯着我的衣袖撒泼:
  「傅卿蓉,定是你动了手脚。不然怎会那么巧,给贵妃准备了抗敏膏!」
  隋槿宇的眉间,涌起一股怒气:
  「卿蓉,我知你妒忌薇薇多才。可堂堂丞相之女,怎可如此下作?」
  我用力推开何薇,冷然道:
  「空口无凭是诬陷,你们可有证据?」
  「我……」
  她说不出来,旋即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头上的伤口是你弄的,我要向贵妃告状,你死定了。」
  我嗤笑一声:
  「太子跟何姑娘关系真不错,连夜闯丞相府的丑事,也一并告知。」
  何薇一心想毁掉我的名声。
  却不晓得倘若朝野内外知道太子的伤,是私闯重臣府邸得来,雪片般的弹劾定会飞向皇宫。
  大不了两败俱伤。
  隋槿宇知晓这一点,才溜得比兔子快。
  他制止住何薇,带了两分怒意瞪着我:
  「卿蓉,戏弄孤好玩吗?就知道你没得失忆症。」
  「不然,你怎记得母妃花粉过敏,还带着解药。」
  「殿下错了!」
  「开春了,小圆知道臣女跟娘娘一样对花粉过敏,才随身备着膏药。」
  见我目露寒意,隋槿宇的语气软和两分:
  「卿蓉,是我不好,一时忘了你碰不得夜来香。」
  「不在意的东西,自然不会记挂,臣女明白。」
  「不是这样的。」
  隋槿宇想解释,可我再不看他半眼。
  9
  我拒了太子府好几次邀约。
  隋槿宇亲自登门,也被爹爹三言两语打发。
  只是,退婚折子始终被皇帝伯伯压着。
  这事没一个了结。
  皇家春猎。
  隋槿宇一身纹着金龙的玄色劲装上前,拦住我去路:
  「卿蓉,为何躲着我?难道,你还记恨那日掉落马车之事?」
  我一脸无辜:
  「太子说过,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何来记恨?」
  他一时语塞。
  何薇下了马车,一把抱住隋槿宇手臂:
  「太子,这身打猎装备太好看了,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
  我扫了一眼。
  猎袍上绣着的青鸟羽翼灵动,做工精致,显然费了工匠不少心思。
  小圆气鼓鼓:
  「小姐,这袍子是太子帮你定制时,哄你亲手画的图案呢!」
  「捡我家小姐不要的,高兴成那样!」
  何薇脸色一黑。
  我制止住小圆:
  「何姑娘是太子爱重之人,华衣赠美人,很是相宜。」
  隋槿宇顿住了:
  「卿蓉,你不在意?」
  我保持着得体仪态,微笑道:
  「不过一件衣裳,丞相府多的是!」
  他神色一黯,低声嗫嚅:
  「从前,你最讨厌母妃教导别计较储君三妻四妾,为何不吃醋了?」
  我一字一顿:
  「太子,昔日你我有情分,有婚约,臣女自然希望被独独放在心上。」
  「可眼下,我忘了过去种种,殿下也有佳人在侧,不妨一别两宽。」
  「不!孤不允许你忘记!」
  他欲上前抓住我的手。
  我侧身避过。
  何薇气得脸色铁青:
  「好你个隋槿宇,我熬夜为你设计弓弩。」
  「你居然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还给我穿旁人不要的破衣服。」
  她歇斯底里想扯下身上的猎袍,终究是没舍得。
  隋槿宇撇下我,抱着她一口一个祖宗哄着。
  我无心再看,扭头离开。
  小圆愤愤不平:
  「那女的好不要脸,嘴里嚷着帮太子做事,实际大半时间哄太子教她骑射,为的是今日大显威风。」
  10
  我自幼在宫中学六艺。
  骑射技术不错。
  瞄准林间的一头梅花鹿。
  我正要拉弓,耳边传来男人的怒喝:
  「住手!」
  回头一看,何薇正举着锋利的弓弩,对准我的后背。
  冷汗淋漓。
  她似乎也被吓一跳。
  手上故意一松,弩箭蓄势发出。
  直直朝我飞来。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颀长身影飞扑而来。
  我与来人齐齐摔下马,抱作一团,滚了好几圈。
  惊魂甫定,对上一双深邃眼眸。
  「卿蓉,你没事吧?」
  不等回答,何薇骑着马懒懒散散走过来。
  她居高临下,态度傲慢: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家猎场,还出言吓唬,害我差点失手伤了傅小姐。」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男人不发一言。
  从背后抽出弓箭,一脸沉静射向何薇的马。
  马儿吃痛。
  蹶起蹄子,把她狠狠甩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被她炫耀的猎袍也撕破一个大口子。
  刺绣的鸟儿血迹斑斑!
  「大胆,我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你敢出手伤我!」
  她掩着流血的膝盖和嘴角,骂个不停。
  隋槿宇赶了过来。
  见我倚在男人怀里,他目眦欲裂,一言不发。
  何薇撒娇:
  「太子,我差点被此人害死了,快拿下!」
  隋槿宇的视线,落在一身铠甲的男子身上:
  「三弟,你不是在边疆吗?怎么回来了?」
  「父皇让我回宫述职,不承想没见到陛下,就撞见这女子意图谋害卿蓉。」
  「什么?」
  太子疑惑地看着何薇。
  她哭得梨花带雨:
  「不是这样的!」
  「我听说鹿茸补肾壮阳,补髓健骨,才想猎一头鹿献给太子!」
  「只是,傅小姐突然闯到射程之内,不关我的事。」
  三皇子冷峻的眉眼扫过她:
  「谎话连篇。」
  隋槿宇脱口而出:
  「三弟,薇薇不会骗我的,定是你看错了。」
  见他眼神闪烁,我懂了。
  隋槿宇担心有皇子作证,何薇意图杀害重臣之女会受罚,下意识帮她撇清。
  我拉拉三皇子的衣袖,柔声道:
  「何小姐是太子爱重之人,三皇子不必再说。」
  隋槿宇看着我,皱眉道:
  「卿蓉,你不怪我。」
  我摇摇头。
  「不该这样的!往日我夸了哪家贵女好看,你都要跟孤怄气半天!」
  「你当真忘了孤,抑或喜欢上了旁人?」
  他狠狠盯着扶我起身的三皇子,欲上前推开。
  三皇子扬了扬手,示意兵士抬来担架,将我送回营帐。
  11
  隋槿宇没有追过来。
  何薇疼得嗷嗷叫,娇气地让他把随行的太医全叫过去。
  小圆帮我清理好伤口时,三皇子从皇帝那边过来。
  「卿蓉,你当真得了失忆症?」
  我垂首把玩着装着药的瓷瓶。
  他在床前坐下,试探道:
  「以前,你发了一次高热。醒来后,就记不起很多关于我和母后的事。」
  「如今是彻底把我忘了吗?」
  我示意小圆到门口守着。
  认真看着三皇子幽深的眸子:
  「不!」
  「槿言哥哥,我都想起来了。」
  「回忆起你我从前的事,还想起先皇后是怎么殁的。」
  隋槿言瞳孔一震。
  健硕的拳头激动得打颤。
  我与隋槿宇相识得很早不假。
  但那会儿,往皇后宫里跑得更多。
  阿娘在生我时难产。
  爹爹伤心过度,没有续弦,忍痛替陛下跑遍大江南北,整顿庶务。
  我被送到先皇后跟前。
  我写的第一个字,是先皇后手把手教的。
  皇后很温柔,喜欢帮我梳头发,想让我当女儿。
  待我极好的隋槿言,破天荒一把抢过梳子,嗫嚅着:
  「母后是我的,卿蓉也不能当公主。」
  皇后捏着他的鼻子,开怀大笑:
  「翅膀没长硬,想跟我抢人?」
  他满脸通红跑了出去。
  回来时,牵了一匹雪白的小马驹。
  我大喜。
  那是我心心念念许久的马儿。
  隋槿言觉得我太小,怕我摔着了,迟迟不肯教。
  那日,他把我抱上马背,牵着小马驹走了好几圈。
  马儿淘气。
  我吓得哇哇大哭。
  隋槿言跃上马背,一边攥紧缰绳,一边哄道:
  「卿蓉,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你受伤。」
  12
  只是美好的时光太短暂。
  皇后盛宠。
  但母家单薄,唯她一人,早引得其他妃嫔不满。
  贵妃让当时身为尚书的父亲多次上书,后宫不得干政。
  处处给皇后使绊子。
  皇帝不是一人的夫君。
  弹劾的折子多了,不免疏远中宫,平衡前朝后宫。
  皇后霁月清风,不屑用手段争宠。
  再后来,她得了重疾暴毙,撒手人寰。
  膝下唯一的儿子,被送到本朝大将军麾下历练。
  那以后,我呕吐高烧,淡忘很多事情。
  直到摔下马车。
  曾丢失的记忆,渐渐回到脑中。
  隋槿言沉默片刻,认真看着我:
  「卿蓉,母妃的死兹事体大。在找到人证物证前,你莫在人前提起。」
  我颔首,眼眶红了起来:
  「槿言哥哥,对不起。」
  那时的他,承受丧母之痛,还眼睁睁看着我被隋槿宇带走,一定很难受吧!
  他轻轻揉着我的发梢:
  「我回来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13
  隋槿宇来丞相府兴师问罪:
  「傅卿蓉,你不是失忆了吗?为何跟三弟走得如此近?」
  三皇子回京后,时常邀我到城郊赏花,到画舫游湖,还一起出入佰花阁挑选胭脂水粉。
  他面色狰狞:
  「你是未来太子妃,孤不许你跟旁的男子纠缠不清。」
  「太子,臣女听爹爹说,关于退婚一事,陛下态度已经缓和,想必不日会有结局。」
  「卿蓉,我待你这般好,你当真要离开我?」
  「臣女心思,跟天下女子一般无二,都想成为情郎心中最珍而重之的人。」
  「不论从前,还是我摔下马后,太子每一次的选择都是站在何姑娘那边。」
  「太子雨露均沾得好,臣女受不起,也不敢要。」
  「卿蓉,不是这样的!你晓得我与三弟天生是死敌。」
  「他处处比我好,深得父皇喜爱,若不是先皇后暴毙,太子之位轮不到我。」
  「薇薇替我发明了很厉害的弓弩,终有一天,我会让三弟心服口服。」
  「太子多虑了,三皇子从未想过跟你争。他此生更想奔赴广袤天地,不愿困在四方天地。」
  隋槿宇狠狠抓住我肩膀:
  「卿蓉,你怎么知道三弟想什么?难道,你记起以前的事?」
  我一脸茫然。
  他低低嗫嚅:
  「不会的!」
  「若是你想起来,就会知道没有我求情,你早就死了。」
  「殿下何意?」
  隋槿宇不再多言,夺门而出。
  14
  夜里,一道巨响把我吓醒。
  小圆心有余悸:
  「小姐,奴婢方才上茅房,见一道金光照亮半边天。」
  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次日,朝中传来消息。
  太子带人寻到昨夜落到崇山的天外飞石。
  他在民间大肆宣扬,才带回宫给钦天监。
  天石刻着警世的上古铭文:三皇子将弑父夺位,颠覆朝纲。
  小圆急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忧心道:
  「三皇子带回来的亲兵,全被看管起来了。」
  「三皇子呢?」
  「陛下半信半疑,把他拘在偏僻宫殿看管,不得外出。」
  我心下明了。
  皇帝爱屋及乌。
  先皇后暴毙,一直没再立后。
  他遵从她的遗愿,为的是让三皇子避开夺嫡之争,把他送到塞外历练。
  不料好不容易回京,却收到天外飞石的警示。
  我按下心头不安,在小圆耳边叮嘱几句。
  她神色严肃,快步跑了出去。
  15
  眨眼到了贵妃生辰。
  宴会很是奢华。
  何薇出谋划策,让太子找人搭了一座华丽舞台,找来能歌善舞的戏子,日夜为喜欢看戏的贵妃献艺。
  帝妃和太子吃饭的一整套盘子和碗筷,更是用纯金打造。
  皇帝半开玩笑:
  「爱妃,莫不是半夜找人到朕的国库盗宝?」
  贵妃娇嗔:
  「陛下又取笑臣妾!」
  她满意地看了何薇一眼。
  何薇最近风头正劲。
  陪太子寻回天外飞石,以东宫名义买下豪华酒楼。
  她的点子挺多。
  请来宫中告老还乡的御厨,封为米其林大师,专门烹饪奢华至极的佳肴。
  酒楼采取会员制。
  要交一大笔银子才能进去。
  新鲜的模式,引得不少贵人趋之若鹜。
  一时之间赚得盆满钵满。
  钱都拿去讨好贵妃。
  我无心看戏,走到翡月池边赏花。
  只见何薇依偎在隋槿宇肩膀: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什么时候让皇帝下旨封太子妃!」
  「不急!」
  他声音淡淡的:
  「倒是那个佰花阁,你不是说它最近风头很盛,想一并买下暴利经营?」
  「哼!都怪你喜欢的那个臭丫头,有事没事带贵妇去光顾。」
  「掌柜死活不肯卖,短短个把月在周边开了十家分店,抢掉我想做的彩妆生意。」
  「明的不行来暗的!」
  隋槿宇面容阴鸷。
  何薇丝毫不怕,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太子,我爱死你心狠手辣的样子,跟我臭味相投。」
  两人聊得起劲。
  丝毫没发现我撒在空中的香粉,渐渐飘了过去。
  不一会儿,意乱情迷的两人,耳鬓厮磨起来。
  很是亲热。
  16
  花丛之下。
  何薇的赤色肚兜挂在太子的腰带下时,我大声惊呼。
  附近的人围观。
  抱作一团的两人,吓得赶紧整理衣裳。
  有人悄悄议论:
  「早看这何薇不顺眼,光天化日之下竟勾引太子,太不知廉耻了。」
  「她以东宫名义开酒楼,从青楼找擅长跳舞的女子服侍达官贵人,跟老鸨有何差别。」
  何薇风头虽盛,但手段凌厉。
  听闻她为了抢地段最好的酒楼,找人纵火烧了前老板的房子,还闹出人命。
  但都被太子掩盖。
  皇帝和贵妃赶到。
  瞧见眼前的一幕,龙颜大怒。
  他厉声呵斥隋槿宇:
  「堂堂太子,在宫中白日宣淫,有何颜面担当一国储君。」
  话说得极重。
  贵妃气得半死:
  「陛下息怒!定是贱人想要名分想疯了,想当众逼太子就范。」
  何薇慌忙辩解:
  「不是这样的!我和太子喝了点小酒,就开始头脑发晕。」
  皇帝让人查他们喝过的果酿,完全没有问题。
  何薇竭力镇定下来,忽又看向我:
  「傅卿蓉,一定是你做了手脚。否则怎会那么巧,第一个发现我和太子的事。」
  隋槿宇一脸怒气瞪着我:
  「薇薇说的是真的?」
  我朝皇帝哀戚道:
  「如陛下所见,有何姑娘在,太子永远不会站在臣女这边。」
  皇帝看见我眼里的决绝,沉吟片刻:
  「强扭的瓜不甜,婚约作罢!」
  隋槿宇不敢置信,踉跄跌坐在地。
  我深深拜倒。
  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何薇是学化学的不假。
  但她不会知道,我让佰花阁制出的迷情药无色无味,入水消失殆尽呢!
  17
  太子名誉受损。
  皇帝罚他闭门思过。
  贵妃有气没地方撒,让宫女掌掴何薇三十个耳光。
  何薇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嘴里不停吐着血沫,甩出两颗牙齿。
  贵妃出了气,呼啦啦带着一群人走了。
  笑话看够了。
  我准备离去。
  何薇猛地挣开宫女,嘴里嚷嚷着:
  「我不要活了!」
  话是这么说,她撞的方向是我。
  毫无防备之下,我与她一同掉入翡月池中。
  何薇想把我往水底拽。
  奈何药性未全散去,力气不够。
  我薅住她的头发,在她脸上抓出血痕。
  岸上的宫女不熟水性,侍卫不敢轻易下来救。
  生怕太子发现心仪的两个女人,与旁的男子有肌肤之亲,会雷霆大怒。
  把人教训得差不多,我正要往岸边游去。
  可何薇发了狠般,死死抓住我的腿。
  呼吸困难之际,一道挺拔身影跳了下来。
  隋槿言揽着我的腰,让我呼吸新鲜空气。
  他的气息是这么近,紧贴着我的耳畔:
  「卿蓉,幼时母后不是教过你凫水,怎么忘了?」
  没忘呢!
  她那么好的人,可不能枉死了。
  何薇也被救上来了。
  救人的是个长相极丑,皮肤流脓的侍卫。
  那是她精心为我准备的。
  认定在众目睽睽下,若是我失了名节,要么下嫁无耻狂徒,要么白绫一条。
  人算不如天算。
  谁让先皇后教过我游泳呢!
  18
  三皇子私自离宫之事,遭到贵妃状告。
  她想借此事让大臣们弹劾,转移陛下注意力,早日放出被禁足的太子。
  晚了!
  在何薇苦恼如何跟太子交代,她会处理掉救人的侍卫时。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匠人进了宫。
  御书房内。
  老头颤颤巍巍跪下,承认天外飞石上的警世铭文,是他刻的。
  当时,有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用儿子和孙儿的性命威胁。
  若敢不从,杀他全家。
  皇上大怒。
  盘问那女子是谁。
  老匠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指认是何薇。
  皇帝疑心道:
  「既蒙着面纱,你如何得知?」
  「陛下!此女野心勃勃,手段狠辣。」
  「她得知老夫雕刻功夫一流,把我绑到一处山洞,按她的方法把瓷器做旧,企图伪造成古董高价卖出。」
  「山洞有窑炉,气温很高,那女子不得不摘下面纱。」
  「幸得丞相府大小姐派人相救,我才得以逃出生天。」
  「只是一切都晚了,何薇为了守住秘密,杀我全家老小。」
  天子勃然大怒。
  令人把何薇关入天牢,秋后处斩。
  19
  三皇子的清白得以保全。
  众臣议论。
  天外飞石的造谣者是何薇。
  她的身后是太子。
  目的是什么?
  一目了然。
  堂堂未来天子,为了陷害骨肉兄弟,竟谎报天意。
  太子的口碑一落千丈。
  加上与我的退婚,在朝中势力一日不如一日。
  幽闭的时间延长。
  贵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三番四次想请我入宫,盼我回心转意。
  我不予理会。
  日日往佰花阁跑。
  为了接近我,贵妃找宫人大量采买佰花阁的东西,指定让我送进宫中。
  见时机成熟,我欣然前往。
  多日不见,贵妃憔悴了许多,昔日娇嫩的皮肤泛黄。
  看来天外飞石之事,让陛下彻底恼了太子母子。
  她全无往日的跋扈骄纵,凄然开口:
  「怪宇儿有眼无珠,非把那个何薇带在身边。」
  「只要你回心转意,让丞相重新支持宇儿,本宫什么都答应你。」
  「包括只立你一人为妃!」
  贵妃令人倒了一杯花茶送过来。
  我拨弄着茶碗盖,笑得天真:
  「贵妃当真有趣!」
  「幼时灌我喝下忘念草的茶汤,害我病了足足一个月,忘掉先皇后待我的好。」
  「如今想故技重施,让我重新爱上你儿子,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胡说什么?」
  我死死盯着她慌乱的眼睛:
  「敢问娘娘,臣女哪句说错了?」
  20
  多年前。
  贵妃妒忌皇后受宠,屡次用龌龊手段陷害。
  奈何先皇后太优秀了。
  她是个见识渊博的奇女子。
  博览群书。
  知晓天下之事。
  她写了一本奇书,让匠人学会烧镜子,烤瓷器。
  她向皇帝伯伯建议开辟丝绸之路,把国货卖到西域,赚来的银子用来修堤坝,凿运河。
  根本不屑跟一群女人宫斗。
  皇帝若来,她便与他谈论国事,想法子改善民生。
  他若不来,她便写下研制胭脂水粉的方子,让宫女尝试做出品质极好的粉黛,送到宫外私开的佰花阁卖。
  赚来的银子,用来盖一座女子坊。
  收留贫苦出身的女孩们。
  在那里,姑娘们能吃饱穿暖,还能读书写字,掌握一技之长。
  免得落入青楼,毁掉一生。
  幼年我坐在皇后膝头,皇后抱着我说: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烙印,我改变不了整个封建社会。」
  「但我愿尽绵薄之力,能帮一个是一个。」
  可如此胸怀宽广,无私善良的皇后,却死在贵妃手里。
  陛下南巡。
  贵妃给皇后灌下毒酒。
  原本,她想把住在偏殿的我一并杀了。
  隋槿宇来了。
  他妒忌我喜欢隋槿言更多,执意争抢到底。
  考虑到皇后和丞相之女同时暴毙,会引来怀疑。
  贵妃看着熟睡的我,命婢女灌下一碗让人忘事的汤药。
  21
  贵妃惊呼:
  「不可能!那是南疆巫医用蛊虫控制的忘念草,你怎么可能想起往事?」
  「那得感谢太子了!」
  「他纵容何薇把我推下马车,脑里的蛊虫就从我的眼睛里跑了出来。」
  「别说!那条虫养得肥肥白白,怪恶心的!」
  「何薇!」
  贵妃想找人去天牢教训罪魁祸首。
  一道明黄身影从门外走入。
  她吓得花容失色:
  「陛……陛下,您怎么在这里?」
  「你害死了皇后,还想害死她的儿子?」
  皇帝雷霆震怒。
  剥夺贵妃位分,关押冷宫。
  这就算了吗?
  皇帝顾忌太子,也顾忌故去老尚书留下的余党。
  但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贵妃用了佰花阁的东西,也有一段时日了。
  只需再过几天,她的脸会全部溃烂。
  毒素渗入五脏六腑。
  饱受锥心之痛。
  七孔流血而亡。
  22
  贵妃暴毙。
  隋槿宇再次夜闯丞相府,死死抓着我的胳膊:
  「为什么害我母妃?」
  「当年若不是我求情,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我挣开他的禁锢,冷然道:
  「我做错了什么,要无端被你母妃赐死?」
  他怔住。
  「既然没有做错,你凭什么用受害者有罪论指责我?」
  事情有因才有果。
  若不是贵妃善妒,害死风华绝代的皇后,今日把她逼上绝路的不会是我。
  隋槿宇崩溃:
  「卿蓉,事情怎会走到这一步?」
  「我如果没有喜欢上何薇,没让她把你推下马车,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很快,东宫强取豪夺酒楼,谋杀前老板一家的事,被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写万名书请愿重罚太子。
  隋槿宇强行辩解:
  「一切都是何薇做的,她偷了令牌,背着孤杀人放火,做尽恶事。」
  「该千刀万剐的是那毒妇,一切与孤无关。」
  他不懂!
  凡事讲究动机。
  何薇做那么多,无非想得到太子妃之位。
  东窗事发。
  受益者想甩锅,哪有那么容易。
  皇帝失望至极。
  以滥杀无辜,陷害三皇子为名,废了隋槿宇的太子之位。
  一朝沦为庶人。
  他跪在丞相府门口,祈求我原谅,助他东山再起。
  隋槿宇保证事成之后,他心里永远只我一人。
  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前太子。
  我拍了拍隋槿宇瘦削憔悴的脸颊,轻声笑了:
  「三皇子昔日在关外时,多次遭到歹人追杀!」
  「我知道人是你派去的。」
  「猫鼠游戏,如今该换人了。」
  23
  我去天牢看何薇。
  她抓着铁链吼道:
  「傅卿蓉,你想逼我嫁给丑陋侍卫,没门!」
  「我知道怎么做旧古董赚大钱,知道怎么制造火药。」
  「等太子幽闭结束,我让他第一个炸了丞相府。」
  啧啧!
  消息真闭塞。
  我好心提了太子和贵妃的事。
  何薇震惊到嘴唇打颤:
  「不该这样的!」
  「先皇后也是穿越者,凭什么她救了皇帝能当皇后,我为太子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得到。」
  我讥笑。
  同样是穿越女。
  一个利人,一个利己。
  先皇后得了至尊之位,没忘记帮助旁人。
  何薇却只想踩着旁人的尸骸,拼命往上爬。
  秋决日。
  隋槿宇蒙上脸,带着仅存的亲信,想把何薇劫走。
  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研制不出威力巨大的火药,重夺皇位。
  只可惜。
  何薇早被三皇子命人扒了舌头,挑断手筋脚筋。
  救回去也是废物一枚。
  何薇的头被砍了下来。
  隋槿宇也被当成刺客杀死。
  24
  大仇得报。
  隋槿言拒绝了太子之位。
  他要尊崇母后遗愿,把她记录下的宋先生的《天工开物》,传到普天之下的每一寸皇土。
  「卿蓉,外面天高海阔,你可愿陪我一同去看?」
  我颔首。
  不顾爹爹在身后抱怨:
  「皇家的猪,终究还是把我的宝贝女儿拱了。」
  我与隋槿言骑在马背之上。
  并辔前行。
  脑中忽然想起先皇后最喜欢的话:
  「世间破破烂烂总有人缝缝补补!」
  「我虽渺小,愿为繁华盛世出一份力。」
  高山仰止。
  星火不熄。
  迎着绚丽朝霞,我俩手牵手对视,共赴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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